傅承勳語氣深沉,厲澤堯盯著他的背影許久。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說。
沐一航給向挽歌的傷害是傷害,那麼傅承勳自己呢。
他給向挽歌的那些傷害也是真切發生過的事情,那這又算是什麼呢。
可是話到了嘴邊,厲澤堯最後還是沒有說。
“嗯,行了,你奔波許久,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
留下這句話,厲澤堯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覺得,他是不能理解傅承勳的,從不愛到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過程?
現如今的向挽歌,是他的一切嗎?
那麼曾經,是怎麼做到那般傷害的?
想到這裏,厲澤堯不自覺的想到了那麼永遠消失的女人。
18歲的蘇晚站在講台上,挑著眉對他說:厲澤堯是吧?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22歲的蘇晚坐在床上,看著站在陽台上對她怒目而視的他的說:厲澤堯,我就說,早晚有一天,你會跟你最討厭的那個我在一起的,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需要一個我這樣的人作為人生的跳板改變你現在的生活。
23歲的蘇晚坐在蘇家的大廳裏,穿著紅色豔麗的長裙,趾高氣揚的對他說:厲澤堯,看清楚了,是我蘇晚不要你的,你這樣的人,不配做我蘇晚的丈夫。
曾經過往,本來是應該慢慢忘卻的事情,可是卻在厲澤堯的心裏越來越明晰。
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想起這些代表著他恥辱的過往?
……
回到江城之後,傅承勳所有的心思都落在找向挽歌的事情上。
原本還要花更多的時間的事情,終於在傅承勳回到江城後的一個星期有了進展,因為這其中又加入了顧家跟厲澤堯的勢力。
在拿到沐一航在蘇格蘭的地址時,傅承勳沒有任何猶豫,迫不及待的去了蘇格蘭。
顧暖陽本想要陪同的,傅承勳擔心她的身體,最後還是讓她在家裏等著。
從江城到蘇格蘭飛機降落在機場,傅承勳帶著蘇澤走出機場大廳。
門口,安排來接他們的車子早已到了。
“去這裏。”
上車之後,蘇澤說了地址,車子朝著目的地駛去。
蘇格蘭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熱鬧到了極致,可是此刻傅承勳卻無法理會外麵的任何事物了。
他腦子裏隻剩下分開許久的向挽歌,還有……
沐一航。
兩年,傅承勳不知道對於沐一航來說,這兩年時間是什麼樣的概念,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兩年,幾乎是度日如年。
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向挽歌,日日夜夜,他煎熬,痛苦。
而給他這一切痛苦的都是沐一航。
在來蘇格蘭之前,厲澤堯曾經問過,如果能就此順利的帶走向挽歌,他會不會放下跟沐一航的糾葛。
當時他沒有回答。
心裏想的卻是,如何能夠放下呢。
兩年痛苦輪回,沐一航,欠下他的已經太多。
……
那處別墅的位置並不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