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人,他的愛人不是我。
曾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多愛你。
蘇喬安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應該是他明知道自己多愛他,卻選擇視而不見。
是了,她夢裏夢外都有褚江辭。
夢到初遇那年,他在籃球場上肆意揮霍青春的矯健身影。
夢到他第一次跟自己開口說的話是,“你是蘇喬安?是可柔的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救救可柔?”
可柔是誰?
他那麼焦急的找自己,那個人對他來說或許很重要。
她不想看到自己暗戀的人那麼苦悶,他應該是陽光的,開心的,臉上會有溫暖的笑容。
可柔是誰,她不管,她隻想看到他的微笑。
“好”她聽見自己答應了那個近乎無厘頭的請求。
然後她看到了那個深深刻在腦海裏的笑容,陽光熹微,樹影斑駁,唯獨那抹笑容銘記於心。
“不準去!”那隻骨瘦嶙峋沾滿了血跡的手緊緊抓著她,赤紅的雙眼死死瞪著她,“我不許你去救那個女人的女兒!蘇喬安!你要是去了,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死也不會瞑目!”
夢境雜亂,不斷轉換。
她夢見母親死了,而她失約了。
夢見結婚那天,她孤零零的站在教堂,對著空氣說,“我願意。”
錯了錯了,也許一開始就錯了。
她跟褚江辭綁死在一起,如同快要溺亡深海的旅人,拚命的掙紮想浮出水麵,越是掙紮便越是淹沒的快。
空氣稀薄,漸漸失去了力氣。
他們一直想往上遊,隻顧著跟對方廝殺,你來我往的過招,從沒有想過要互相幫助,一起生存。
夫妻本是共同體,而她跟褚江辭隻會成為勢不兩立的敵人。
——
夢醒以後,蘇喬安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荒蕪的心底空落落的,還有點不安恐慌。
今天都30號了,距離上次見褚江辭已經五天了,這五天內,褚江辭不改他風騷的毛病。
每天都能在八卦雜誌上看到他的花邊新聞,起初,蘇喬安會難過會自怨自艾,現在,她已經麻木了。
早上八點,蘇喬安已經洗漱完畢從公寓趕到了律所。
她忙,很忙,非常忙。
隻有將自己忙的像個陀螺一樣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她才不會有空閑的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蘇律師”
“什麼事?”蘇喬安從案件文件中抬頭,看向敲門進入辦公室內的人。
“外邊有位先生找您?”
“先生?”蘇喬安皺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我正忙著,沒空見外人,也不接案子,推掉。”
“可是”
“蘇律師好大的架子。”人未到聲先至,男人的嗓音清冽如山澗溪泉伶仃,言語中總藏著那麼幾分輕蔑和譏諷。
蘇喬安仰頭看著,那人清臒的身影漸漸進入視線範圍內。
嗬,褚江辭。
闊別幾天,沒想到褚江辭會親自找上門來。
她定了定心神,對助理說,“你先出去,把門帶上。”
“需要送咖啡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