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電話上和自己的雇主談得會愉快,於是約定了下午立刻見麵。
攝影學院裏熙熙攘攘的,我走在這裏就擔心被人認出來。
畢竟,安天鵬家裏那麼有錢,連帶著他在學院也是個明星人物。不僅如此,安天鵬還是學院籃球隊的隊長。在這些文藝範兒多過運動細胞的攝影師當中,安天鵬那陽光的姿態和結實的肌肉的確是大量女生YY的對象。
不過我覺得自己床啊該市多慮了。
安天鵬這麼要麵子的人,怎麼可能把我的照片到處給人看呢?恐怕他巴不得別人一直當自己是單身才好吧!
在他眼裏,我的地位大概和一個保姆差不多。
我冷笑了一聲,心中仍然因為多年愛情浪費在狗身上而一陣鈍痛。
我特別留意了避開安天鵬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平時經常出沒的地帶,如同遊戲裏高敏捷的刺客一般安靜又快速地來到了攝影棚所在的區域。
在工作區門口,有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年輕男人正頂著一頭鳥窩似的頭發在來回踱步。
“同學,你是之前發信息的那個人吧?”他看到我,立刻就激動地走了上來,抓住我的雙手用力握了一握,然後熱情地做了自我介紹。
不過他說了一大堆,我的注意力卻隻放在了他的名字上:這得要多巧合啊?這男人竟然也姓左!
什麼時候這個姓氏爛大街了?
我忍不住問道:“你家裏是不是有兄弟啊?”
左江鈺愣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有啊,我是獨生子。”
我眨了眨眼,對自己的反應有些無語:估計這個雇主已經把我當成怪胎了吧?世界那麼大,一天之內遇到兩個姓左的幾率也不是沒有。更何況,就算他真的和左教授有什麼關係,也不關我的事啊!
我忍不住在心裏搖頭:楚歌啊楚歌,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不要因為辦公室裏對左教授那一瞬間的心動,就把自己的理智都丟掉了!前段時間不是還有學生被教授侵犯的嗎?聽說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我們對於作為自己師長的成熟男人天生缺乏抵抗力,再加上學業利益糾紛,本來就容易產生錯誤的情愫。
我跟著左江鈺走進了攝影棚,頓時明白了他為什麼需要一個願意“為藝術獻身”的姑娘了。
攝影棚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玻璃魚缸,裏麵搭建出了熱帶雨林場景,最要命的是,我分明看到那樹幹上有一條粗大的紅色蟒蛇慵懶地享受著上方的人工陽光燈。
仿佛是感覺到了外人入內,蟒蛇抬起頭來對著我吐了吐蛇信子。
我猛地轉過身去,體內每一顆細胞都在尖叫。
我隻是因為不甘心就這麼被左教授看扁,才忍住了逃跑並且報警的衝動。
左江鈺連忙快步攔住了我的去路:“同學,你不要害怕。這些蛇都是專門馴服過的,不會咬人也沒有毒,除了看上去比較可怕之外沒有別的什麼了!”
他一邊說一邊露出哀求的神情來:“你應該也看到了,這個項目的招工信息快要到期啦。我的導師說如果我找不到模特,就要中止這個項目了。同學,你不要以為我因此就饑不擇食,其實你剛才發照片給我看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特別符合我要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