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顧梳佳,她一個人也玩得不亦樂乎。
說實話,今天這節是專業課,她這個樣子期末說不定會掛科。
我一邊吐槽著一邊賣力地記著筆記,暫時將自己的心思從口袋裏那一串不屬於自己的鑰匙上扯開了去。
隻是午飯過後懶洋洋地躺在陽光下的草坪上,我的腦袋裏便又一次浮現出了左教授的樣子。
他笑起來真好看,讓我忍不住想要拍下來做手機屏保。
下午的課沒有什麼真材實料。教授在放視屏的時候,我一直心不在焉。
直到下課的時候顧梳佳拍拍我的肩膀問:“小歌兒,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我愕然:“胡說什麼?”
顧梳佳伸出手指來點點我的額頭:“我觀你麵若桃花、眉目含情,好一個春心萌動的小娘子哦~”
“所以說……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去念中文係啊?”
我麵不改色地吐槽,心跳卻因為閨蜜那一針見血的評價而淩亂了一拍。
自古雪中送炭最叫人心動。什麼樣的女仆能夠拿到幾十萬的工資——還是一次性預支?他不過是真心想要幫我又顧及到年輕人那無功不受祿的自尊心,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荒謬的職位來給我做。
我以為左教授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腹黑男,誰知道他溫柔起來卻如此要人的命?
我忍不住谘詢顧梳佳這個專業心理學人士的意見:“你說,我們這個年齡段是不是特別容易喜歡上大叔?”
顧梳佳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為我分析:“你說的大叔,應該有三十五六了吧?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如果不是油光滿麵腦滿腸肥,那要麼就是老實本分的溫暖忠犬、要麼便是事業有成奪人心魄的成熟男人。反觀我們自己,研究生是個前途未卜的事情,何況還是這麼學術的專業。從心理學的角度說,良禽擇木而棲,比起同齡的男生我們的確更容易被腳踏實地根基穩固的成熟男人吸引——說白了,就是安全感作祟。”
顧梳佳說得頭頭是道,我也聽得啞口無言。
如果我們兩個不夠熟悉,我或許會以為她在拐彎抹角地說我拜金。
我皺了皺眉頭,因為無從反駁顧梳佳專業的言論而陷入了沉默。
顧梳佳好奇地搖晃我的手臂:“為什麼突然問這種事情——你喜歡上哪個大叔了嗎?”
“我……”我張口結舌如同被抓了個正著的賊。我的交友圈子本就不大,認識哪些個人顧梳佳都清清楚楚。
我正糾結著該怎樣給出一個模棱兩可又不至於讓閨蜜誤解我故意有所隱瞞而覺得我不夠義氣的答案,顧梳佳卻已經自己為我找好了退路:“我知道了!我的小歌兒,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之前在酒吧被你強吻的大叔了吧?”
這件事情顧梳佳並非目擊,想必是後來從安天鵬的哪個狐朋狗友口中聽來。安天鵬急著要將我抹黑成蕩婦,自然無所不用其極,忽略了自己刺激我洪荒之力爆發的事實,隻揪著我在酒吧那大膽的一幕聲張。
我暗地裏鬆了一口氣,羞澀地點點頭說:“你講,這算不算是一見鍾情?”
誰料顧梳佳在我的腦袋上狠狠一拍,那一聲脆響驚飛了附近一棵樹上的麻雀,撲棱棱的聲音砸得我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