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一時興起所以才想到要給警察一個人情。即便是在左教授告訴我自己的身份之前,我也已經頗為關注左家的新聞了。安天鵬所在的安家和左家長年叫板,我曾信誓旦旦以為自己會是安家未來的媳婦,傻乎乎地交代所有和安家左家有關的新聞全都認真地級了下來。
現在想來,或許安天鵬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是我自己傻呼呼地將他騙女人的花言巧語自動解釋成海誓山盟,所以才一門心思地為了讓自己能夠配得上他的身份而忘掉了自我。
不過那些犧牲的歲月也不是全然沒有價值。至少我知道這幾年左家一直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是不是就爆出什麼左家仗勢欺人目無法紀之類的新聞。
雖然我所能夠做的微不足道,但是既然左教授是左家人,我無力償還他的恩情就隻能投桃報李試著改善一下左家的形象了。
我笑著說:“左教授不讓我多話,但是我知道他很尊重你們這些警務人員。雖然他是左家人,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誤會他,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夠幫你們解決這次的案子的。我是他的學生,他是一個好老師。”
大胡子警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你們是……”
“我們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我坦坦蕩蕩地笑了起來,“大恩不言謝,我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試著報答他。如果你們真的抓到了犯人,能不能給左教授一些功勞?”
那個警察忍不住苦笑起來:“你確定堂堂的左家大少爺會在乎這樣的虛名?”
“什麼?”
我沒有想到那個警察竟然比我更加清楚左教授的身份。大少爺三個字一下子將我砸得暈頭轉向。
不怪我吃驚啊。左江鈺是左家的少爺,可是他隻比我大了沒幾歲而已。可是左教授卻比我們大了十多歲,所以,我原本還以為他大概是家族之中不受待見的外戚之類的存在,與左江鈺之間應該也是叔侄的關係。
誰知道竟然會是兄弟啊……
這次換那個警察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竟然不知道?也對,看你的年齡大概是不知道的。左家當年的那場大戲是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你要是好奇就自己去查一查。我這邊先要去布置——既然你願意配合,那一切就好說了。”
我還沒有從左教授的身份當中回過神來,傻乎乎地點了點頭,機械性地跟著那個警察離開了房間,連自己怎麼回到病房的都不記得。
大概是我一臉恍惚的樣子太駭人,左教授大步迎了上來:“怎麼了?他們是不是刁難你了?”
“啊?不不,沒有。”我盯著左教授,試圖從他的眉眼之間找到可符合左家大少爺這個身份的蛛絲馬跡。
可是她的眼眸如此深情、五官如此溫柔,就連聲音都好聽得幾乎讓我融化在裏麵,實在是和我想象當中殺伐果斷的左家大少爺的形象截然相反。
關於左家大少爺的新聞我沒有少看過。他是個天才,曾經經營一家藝術公司,在世界各地發掘優秀的藝術家。當然,他並不是以自己的藝術眼光聞名,恰恰相反,是他冷酷的手段和不留餘地的競爭方式為他打下了赫赫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