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人知道他母親去世了,沒多少人知道。一切都是從著最簡單的方式。
那天他接到了嚴婉的電話。
“瑞安,你還好嗎?”
秦瑞安隻是冷冷漠漠的不回話,不發脾氣也不凶她,似笑非笑的問。
“你覺得我還好嗎?”
“對不起”
秦瑞安仍是不說話。他掛斷了電話,點了信息手上寫著
“你為你的母親放棄了我,我拿了三十萬就應該遵守諾言,不再和你來往。你永遠記住我的母親的死跟你們家有關”
他點開那個黑名單將嚴婉加了進去。
老張來找他談話了,接通了嚴新的電話。嚴新又是一番道歉和自責。秦瑞安不曾回一句話,他應該怎麼講?應該怎麼說?就算說了,自家的母親還曾回
來嗎?他總是在偶然或者不經意間看到關於自己母親的回憶,充斥在自己的腦子裏。他永遠都不曾忘記她愛罵著說
“小崽子”記憶是隨著人一生的。
他被告訴說會解決給他三百萬,秦瑞安接受了。對啊,為什麼不接受?就算是打官司家裏沒錢能賠那麼多嗎?就算是別人施舍,自己為什麼不要?
秦瑞安該拿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去指責著嚴家的那家公司嗎?就算自己證據十足可是對他們有什麼損失嗎?
他記著自己父親對他說
“我親眼看到你媽被埋在鋼筋木板裏”幾乎是哭著說的。對啊,假如不是工地安全措施不到位,他的母親會被砸在下麵嗎?不會的,都不會。
既然嚴家願意拿錢堵著他的嘴,他為什麼不去接受呢?施舍或者是理虧。秦瑞安都接受了,他知道他拿了嚴家330萬。
嚴家欠他一段青春和一個母親!
葬禮那天,出席的人很少,在電話裏哭著說秦瑞安的母親因為意外去世了,鄧安南趕來了,其實按理說跟秦家沒關係。可是鄧安南被自家女兒喊來了,
他便來來了。
秦瑞安拿著那張幾百萬的卡,給自己的母親生生的辦了她一生都沒有經曆的場麵。
遊小翔他們知道了,他趕回來了。金源他們也趕來了。顏正生,劉菲菲。那些老熟人,孟飛雄,他們持著一朵話,身著都是黑色。鄧寶君挽著秦瑞安的
手臂,守在墓碑前,一行人一一獻花。
葬禮是在一處公墓。
“節哀”
“節哀”
“瑞安節哀啊”
來的人都是這樣的話,秦瑞安隻是平靜的樣子。鮮花獻上的時候,他對那些人一一鞠躬。一一表示感謝。
嚴家人老張來了,秦瑞安鞠躬三次。很少見,他彎下九十度的腰。鞠了三次!
就在遠處,熟悉的麵龐,熟悉的身影。還是一襲冬裙,還是一頭青絲披肩。隻是淚止不住的流。她忽然想到了秦瑞安在馬路上飛奔的樣子,她想也許他
們真的沒有以後了。她知道他任性,她也知道三個鞠躬代表著什麼,滿滿的諷刺,為什麼和他總是有緣卻沒份,生生要被老天阻攔。
“回去吧,婉兒,也許以後你們都是仇人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子”
嚴新歎氣
嚴婉搭話
“沒事的,就這樣吧,隻是我欠他的太多了”
他們離開了,直奔機場。英國的那個地方還有自己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