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別人可能還不明白慕楓的話，但對於方成來說，幾乎是一下就通。
因為每個去他診所上的病患，都會讓方成看看他們。
微一皺眉，方成說：“你身體有恙的話，怎麼不去那些大醫院看看？”
對此慕楓搖搖頭：“如果能看好，你覺得我還會來讓你看嗎。”
這麼一想也是。
方成又看了一眼慕楓的麵容，然後問：“是否小便異樣？”
“是。”慕楓說。
“是否夜晚失眠，心中莫名焦躁。”
“是。”慕楓繼續回答。
“是否……”方成剛剛問出口。
慕楓便抬手打斷，然後緊盯著方成說：“你問這些我都知道，是不是從麵相上看出我五髒六腑都出了問題。”
方成愣了下：“沒錯，難道沒問題？”
“不是沒問題。”慕楓搖頭，“相反問題很小，無論是中西醫，都隻能檢查出是營養不良，導致身體虛弱。”
一時沉默不語，方成不覺得自己現在的醫術能高過所有人。
看慕楓了然的模樣，應該讓不少名醫都看過，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問題，那還有什麼問題？
對著眼前所謂的方神醫，慕楓露出失望之色，覺得這名聲名副其實，卻又苦笑一下，如果這都名副其實，那天下間豈不是就沒有真正的神醫了？
不管別人覺不覺得他有沒有問題。
慕楓本人最清楚，因為這種奇怪的病症出現，他現在幾乎是寢食難安，身體隨時隨地會出現異樣的狀況，若不是他早年練成的堅毅性格，恐怕早就崩潰了。
這種感覺，沒有長期被病灶纏身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的。
“慕大哥，我需要我帶來的醫療箱。”方成說道。
其實現在慕楓已經不對方成抱有希望，他來的時候本就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早有準備。
“不用了，你回吧，我派人送你，你的事情我會如實告訴給慕雨的長輩，以後的發展應該不會樂觀，你做好心理準備。”
慕楓揮揮手，下起了逐客令。
他是認同了方成在醫道上的理念，可並不代表認同方成有資格成為慕雨的男朋友。
而他們的父母，就更不會讓方成這種鄉鎮上的小企業家進門，現在慕雨這麼年輕就成為了副書記，前途不可限量，方成又怎麼配得上？
本以為這樣說了，方成會心灰意冷。
不過方成聽到自己能走，還是很高興的，他本來就不是慕雨的男朋友，就算被分手那就被分手了，又沒有什麼。
欣然起身往外走時，方成想了想，還是回了下頭：“慕大哥，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楓麵色淡然：“講。”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現在無論怎麼進補，身體都不會回轉，可能有些馬後炮。不過我能看出來，就這樣繼續下去，不出一年你就會突然內髒衰竭，活不過三天。”方成剛說出嘴，就覺得後悔。
這樣說別人，跟詛咒沒有什麼兩樣。
可作為對病人負責的醫生，這種話必須說出口。
哪怕表麵依舊雲淡風輕，慕楓那平放在桌下的雙手忍不住的一顫。
他強裝淡然的問道：“為什麼是一年？”
“一年時間可以讓你的內髒徹底虛弱，就算有再高明的醫生再珍貴的補藥，都無力回天。當然，這隻是我出發自想要你死的一種胡亂猜測，切勿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