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念完,張部長就說:“行,就這樣吧!找支筆給我……”
我忙把早已準備好的筆遞過去,這是經曆了多次領導現場簽字形成的習慣。
張部長把稿子拿過去,放在牌桌上,看都不看,左手依然拿著撲克,右手就在稿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我:“好了,辛苦了小江,去吧!”
“謝謝張部長,各位領導慢慢玩……我走了……”我忙退出去,跑到一樓找到傳真機,將稿子傳真回了報社總編室。
傳完稿子,我長出了一口氣,好了,總算完成任務了。
鬆弛下來,我回到房間,給晴兒打了電話:“晴兒,我剛忙完,弄完稿子了……”
電話裏傳來晴兒迷迷糊糊的聲音:“哦……峰哥,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呢,剛才不知不覺睡著了……你忙完了啊?”
“是的,忙完了!”我說:“明天一大早回江海!你怎麼樣?”
“我還行啊,一切順利,明天正式開課……”晴兒來了精神:“今天報完名,楊哥帶我出去玩了,嘻嘻……晚上還請我吃比薩餅了……”
“嗬嗬……”我笑了:“我說過,不要給楊哥添麻煩,你怎麼不聽呢?”
“我是不想麻煩他啊,他非要請我吃的,”晴兒說:“他說,要是照顧不好我,對不住你啊……”
“嗬嗬……”我繼續笑著:“楊哥可真客氣啊……”
“柳月呢?”晴兒突然問我。
“哦……”我一怔:“你怎麼知道她也參加這個活動了?”
“楊哥說的!”晴兒說。
“哦……柳月走了,提前走了,和宋明正一起去北京了,工作的事情,很緊急,去中央電視台辦事情……”我說。
“哦……是嗎,和宋明正一起去北京了?”晴兒的語氣有些意外:“他們倆在一起……”
“你別想歪了,純粹是工作的事情!”我說。
“嗯……我知道,我知道,工作的事情!”晴兒忙說。
我想,此刻,柳月應該到北京了,剛到吧。
和晴兒打完電話,電視台的同行還沒有回來,估計到哪個房間打牌去了。
我累了,放鬆緊張了2天的大腦和身體,安然睡去。
此刻,我睡得如此放鬆和悠然,全然不知,一場巨大的災難正悄悄降臨到我頭上。
第二天,大家一起回江海。
完成了任務,我覺得很輕鬆,同時,一想到回到江海,見不到晴兒,也見不到柳月,心裏又悵然所失。
晴兒在西京有楊哥的關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柳月和宋明正在北京,跑新聞單位,宋明正顯然是外行,主要還得靠柳月。不知道柳月現在在幹嗎,是否正在奔波。
我腦子裏還念念不忘記柳建國,一時又想不出該怎麼去找尋他。最製約我的還是時間。
不過,我的心裏沒有放棄,絕對不會放棄的。
回到報社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我剛走進報社院子,還沒到辦公樓門口,就看見劉飛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長長的牛皮紙信封,裏麵鼓鼓囊囊裝著東西,正急匆匆往外走,差點和我撞個滿懷。
“劉主任,身什麼事啊,這麼急,慢慢走!”我調侃劉飛。
劉飛猛然遇到我,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好像是被我嚇著了,手裏的大信封下意識地放到了腋窩裏,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隨即笑道:“哦……嗬嗬……江主任,你回來了,今天看到你的稿子了,報紙頭版頭條,怪不得這兩天不見你,原來你是陪大領導去了……”
我笑了笑:“昨天剛結束活動,這不,剛回來,還沒進辦公室,第一個先給你報到……怎麼?要出去寄信?”
我的眼睛又隨意瞟了劉飛腋窩的大信封一眼,這是報社特製的信封,專門往外郵寄報紙用的。報社往外郵寄報紙,一般都是給兄弟報社交流或者給廣告客戶送樣報之用。
劉飛好像對我的眼神很敏感,又夾了夾腋窩,臉色隨即恢複正常:“不是的,我出去辦點事情,順便去送部分文件資料給他們……”
我點點頭:“那好,劉主任去忙吧,我去辦公室。”
“好的,江主任再見!”劉飛匆匆出了樓門,上車離去。
我看著劉飛車子離去的影子,覺得劉飛今天的表現有些反常,可又說不出到底反常在哪裏。
我搖搖頭,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陳靜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報紙看我的寫的稿子,見我回來,揚眉一笑:“老大,辛苦了!”
我笑笑,在自己辦公桌前坐下:“這兩天一切正常嗎?”
“一切正常,業內新聞正常開展,大家對布置的外宣任務都很踴躍,忙完本報的采寫,就去跑外宣的題材……”陳靜邊說邊看著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