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說:“我知道他這麼一說,你是不好解釋的,隻能由我出麵來說,你是部室主要負責人,說多說少都不好,我呢,無所謂,不用那麼些顧忌,說多了他也隻能無可奈何,我雖然趴在桌子上,但是卻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哈哈……於是,我就迅速出擊了,痛打落水狗……怎麼樣,本小姐精明不精明?我的手法高不高?”
我衝陳靜豎起了大拇指:“你實在是精明,精明,大大的精明,精子的精!手法實在是高,高家莊的高!”
陳靜“撲哧”笑了:“去你的!你的肯定啊,不實在,一文不值!”
我笑了:“我的話咋就一文不值了呢?”
陳靜說:“你說呢?”
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不由笑起來。陳靜說:“你竊喜什麼?”
我說:“想起一個笑話!”
陳靜說:“講!”
我說:“甲乙兩朋友招來一輛出租車。甲問:去華夏酒店多少錢?司機說:十元。甲又問:和朋友一起去呢?司機說:還是十元。甲於是對乙說:我早就對你說過,你一文不值,你愣是不不服,怎麼樣?這會信了吧!”
陳靜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到陳靜開心了,知道沒事了,也就輕鬆起來,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下班前,我給家裏打電話,晴兒氣喘籲籲地接的:“峰哥,我剛放到家啊,這麼巧啊,你就來電話了……”
我說:“幹嘛了,出去了一整天啊,這麼晚才回家?”
晴兒說:“木有一整天啊,你上班走了,我躺下又睡了,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點飯,就出來了,去了柳月那裏,帶著你的方案……從她那裏出來,我又去逛了半天商場……”
我說:“哦……找到柳月了?”
晴兒說:“是啊,很好找啊,和楊哥上班的地方很近,都在市委大院裏,我先去的楊哥那邊,楊哥帶我去的柳月那邊……”
我說:“哦……你給柳月看了?”
晴兒說:“看了啊,楊哥也看了!”
我說:“哦……他們說怎麼樣?”
晴兒說:“很好,都說很好,柳月將方案留下了,說要仔細琢磨琢磨!”
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有問題,依照我對柳月的了解,她一定看出了問題才將方案留下,隻不過沒有對晴兒多說而已。至於楊哥說的很好,我就當成一種禮儀了,根據我的了解,楊哥混官場是個高手,但是,做經營管理,卻實實在在是個外行,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真正的高手,其實是柳月,雖然她沒有做過一天經營管理,但是,我和老三卻幾乎對這一點都毫無懷疑。
我說:“哦……那好吧!”
我不知道晴兒和楊哥還有柳月在一起的時間裏還發生了什麼,我知道我不用問,問晴兒也不會說的,她現在其實是越來越有數了,表麵上看依舊是那麼單純,心裏卻日漸複雜起來。晴兒變得複雜,我一方麵覺得這是一個人成長的必然,另一方麵也覺得這是我造成的,有我不可推卸的原因和責任。
晴兒說:“你這個時間打電話回家,是不是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我說:“是的,今晚報社馬書記組織給梅玲送行,要我也參加!”
晴兒說:“哦……至於嗎,去省裏開個會,還要專門送行!明天直接走不就得了!”
晴兒果然和梅玲沒有斷了接觸,對梅玲最近最新的情況很了解。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晴兒的聲音一怔:“哦……啊……哈……我下午……下午在柳月那裏聽楊哥和柳月聊天知道的……”
晴兒講話的聲音和口氣,我不用想都知道是在撒謊,但是我沒有再繼續揭穿,就說:“哦……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
晴兒說:“那好,你去吧,晚上早回來啊……”
我說:“知道了!”
晴兒說:“嗯……好的,老公,咱見,親我一下!”
我說:“我在辦公室!”話裏的意思就是旁邊還有人。
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在辦公室打的電話,但是辦公室隻有我自己,陳靜出去送稿子了。
晴兒說:“嘻嘻……知道了,親哥哥,那妹妹親親你,嗯哪……啵……好了,我掛了,做飯了……”
我掛了電話,心裏想著和晴兒交談的內容,想著晴兒去找楊哥和柳月的事情,始終輕鬆不起來。不管晴兒今天下午有沒有和楊哥說什麼,晴兒已經開始啟動婚姻保衛戰的序幕了,雖然晴兒和我說要兩人一起去撮合他們,但是,晴兒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到底要采取什麼動作,到底是要單獨作戰還是和我聯合作戰,我卻猜不透,關於這事,我既不能阻止晴兒,也不能和柳月楊哥說什麼,我仿佛被置身了局外。
今天,柳月和我沒有聯係,而我也沒有找到和柳月聯係的理由,我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著即將西下的落日,抽著煙,心裏有些失落,又有些牽掛。
自從我將那份情感深深埋入了心底,我就知道,或許,今後,我將在牽掛裏走完這一生。我深深體會到,我越來越強烈地體會到,牽掛一個人,是無時不刻的思念,是白日黑夜的期盼。牽掛一個人,是一個人閑適時的全部,是一個人忙碌時的休憩。不經意間,心中就會有牽掛人的話語,夢中就會有牽掛人的身影。我分明感到,牽掛一個人,那是放不下的情懷,剪不斷的情思。我還知道,被人牽掛的感覺也很妙,如果有人牽掛我,如果我也牽掛別人,或許,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