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中,我時時會感到一絲幸福和慰藉,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和柳月在一起戰鬥帶來的感覺,這也是我目前唯一感到快樂的來源了。
但是,這快樂的來源,卻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隻能深深埋在我的酸楚抑鬱的心裏。
老三過起了單身漢的日子,又恢複了以前的狀態。秦娟沒事的時候,經常和老三一齊吃飯,每次都是她鬧著讓老三請客,吃老三的大頭。
老三對秦娟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和秦娟在一起,他的精神狀態似乎已經從蘭姐離去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柳建國的廣告公司業務突飛猛進,和晴兒的學校一樣,都取得了不菲的經濟效益。柳建國和黃鶯的關係,在順利地發展著,我估計柳建國已經濕身無數次了,雖然我沒有見到過現場。
黃鶯和梅玲保持了清醒而明智的距離,能不見的盡量不見,能躲開的盡量躲開。
晴兒卻沒有黃鶯的腦筋,依舊時不時和梅玲在一起喝茶逛街,但是,晴兒保持了一條底線,那就是我曾經告誡過她的,不跟梅玲出席任何酒場。
好久見不到爸爸的妮妮依舊快樂地生活著,隻是時不時會想我和柳月問起爸爸出差怎麼還不會來呢?沒當此時,柳月那消瘦的麵容裏就會出現繼續哀傷,還有不安和愧疚。她似乎是覺得對不起無知的孩子。
柳月和我之間保持了明顯的距離,她覺察到了晴兒對我無微不至的監視和控製,盡量不安排我加班,盡量避免單獨和我一起外出或者出席一些場合,雖然有時候是工作需要。
雖然工作如此繁忙,柳月還是會盡量抽出時間,每12周帶著妮妮回老家一起,看望爹娘。
有時候,我和晴兒也會一起回去。晴兒對柳月的態度一直保持著不冷不熱,眼裏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戒備,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動不動就不陰不陽冷嘲熱諷上幾句。
柳月在晴兒麵前,十足的小婆子相,唯唯諾諾,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一舉一動都格外注意,生怕什麼地方惹了她。
一向叱吒風雲幹淨利落堂堂正正風風光光的報社女老大,在一個普通女人麵前如此畏懼,外人聽了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是事實。
我很壓抑,很鬱悶,很無奈,很悲哀,內心裏似乎都要崩潰,似乎都要窒息。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送走了蕭瑟的秋天,迎來了嚴寒的冬季。
這個冬季,格外寒冷,飛雪不斷。
我的心也似乎變得冷卻起來,每日忙碌完單位的工作,回到家裏都是倒頭就睡,連話也不想說一句。
晴兒每次找我親熱,想和我做那事,都被我以疲倦勞累推搪過去。
每當這時,晴兒的目光似乎更冷了,還帶著一絲恐懼。
難忘的1997終於過去,迎來了1998年的元旦。
對於報社,對於我們,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報社在短短幾個月之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日報晚報發行實現了雙8的目標,廣告業務實現了曆史性的跨越,代理競拍非常成功,日報實現了代理金額1200萬,晚報實現了3600萬,合起來,4800萬。這4800萬,已經全部入到報社賬戶上,成了報社1998年的廣告收入。1998剛開始,全年的廣告收入已經提前進入囊中,這怎麼能不讓人欣喜。
同時,日報晚報自辦發行的報款也已經全部收繳到位,接近3000萬的報款也進入了報社的財務。
從幾個月前柳月到報社工作時候財務上隻有1萬元,大家都在為生計發愁的窘困,到現在賬戶上擁有近8000萬的資金,這是一個巨大的飛躍,雖然這些錢是明年一年的花銷,到最後剩餘的純利潤可能不多,但是,這畢竟實現了江海報業發展史上的曆史性突破,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而帶領大家實現這一宏偉業績的人,就是我的柳月,我的親姐姐,我的枯骨銘心的深埋於心底的愛人。
我不由感到了深深的自豪和激動,在報社於元旦那晚在江海大酒店舉行的全社大會餐酒宴上,我和柳月和老三和大家一樣,舉杯開懷痛飲慶功酒勝利酒,放聲高歌,歌頌這個偉大的時代,歌頌帶領我們走進新時代的領路人,歌頌我的柳月,我的愛人。
我和很多同事一樣,都喝醉了,老三也醉了,柳月也露出了醉意。
歡宴結束,大家意猶未盡開始散去,秦娟把老三接走了。
我和柳月是最後走出酒店時,已經是夜裏10點了,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寒風刺骨,呼嘯陣陣。
我的身體一晃一晃的,有些頭重腳輕,而柳月走路也一搖一晃,似乎也有些站不穩。
在寒冷的雪夜裏,我和柳月一起走著,柳月讓自己的車送那些家遠的職工了,我們決定打車走,我決定先送柳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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