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黨雪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向顧淵塵低頭的,她在顧家忍氣吞聲了這麼久,早就心力交瘁。
嘩啦嘩啦!
陶瓷碗盤破碎的聲音在寬敞明亮的餐廳裏顯得格外刺耳,坐在精致紅木椅上的男人俊逸出塵,他繃著臉,神情冷凜地訓斥著站在不遠處的年輕女子。
“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麼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就你這樣的廚藝,憑什麼來伺候我?”
被顧淵塵數落的,是一位年輕的孕婦,她麵色蒼白,目光呆滯地盯著滿地的狼藉,她一早上的心血,就這樣白白的浪費掉了。
她很難過。
但是麵對顧淵塵,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黨雪妍眼下的處境,根本不允許她鬧脾氣,深吸了口氣,她諾諾地應道:
“對不起阿塵,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是你最近胃不舒服,醫生建議要清淡飲食,等你好了,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給你吃。”
“得了吧你,少在這兒找借口騙人了。”不等顧淵塵開口,他旁邊的女子便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她叫曲清瑤,是這個帥氣男人的現任女友,名門千金,有權有勢,攪著杯中的熱牛奶,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方才路過廚房,聽到你在打電話,一口一個哥哥,叫的真是親切呢。”
說這話的時候,曲清瑤偷偷地觀察著顧淵塵的反應,不出所料,他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表情冷漠,視線中夾雜著嗜血的決絕。
看來,他對黨雪妍還是沒有死心。
咬咬牙,曲清瑤繼續煽風點火:“分明是你做事不專心,還非要找個理由出來,黨雪妍啊,你可真不是個好女人,塵哥哥對你那麼好,你卻要背叛他,欺瞞他,真是討人厭。”
“我沒有背叛阿塵,也沒有欺瞞他。”提到這個話題,黨雪妍就心如刀絞,緊緊地攢著拳頭,她辯解道:“給我打電話的是蘇祁川,我的哥哥,我們兩個隻是簡單的寒暄,沒有做過對不起阿塵的事情。”
“你就不要再欲蓋彌彰了,惡心死了。”挑挑眉,曲清瑤嫌棄地打量著衣著樸素的黨雪妍:“你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哪裏有什麼哥哥?我懷疑你和他不單純,還有你肚子裏麵的孩子,說不定就是他的,你們……”
“你別胡說八道!”黨雪妍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額上青筋暴起,蘇祁川是她在福利院認識的,兩人關係很好,從小到大,他幫助她很多,對她而言,他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曲清瑤侮辱她可以,但她不允許她將無辜的蘇祁川牽扯進來,瞪著眼,黨雪妍義正言辭地解釋道:“我們清清白白,絕對沒有曖昧的舉措,叫他哥哥,隻是表示尊重。”
“嗬,是個幌子吧,為了偷腥方便,真是肮髒齷齪的很。”曲清瑤譏笑,變本加厲地汙蔑著黨雪妍和蘇祁川,她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想要激怒顧淵塵,她成功了,大獲全勝。
“夠了!你們都他媽給我閉嘴。”掌心重重地拍向桌麵,顧淵塵沉聲打斷兩個女人的爭吵,看著麵紅耳赤的黨雪妍,他生硬地啟唇說道:“把垃圾收拾幹淨後,滾出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