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地蹙眉,保鏢對於黨雪妍心急火燎的模樣相當的頭疼,他想說實話,卻害怕打擊到她脆弱的神經,若是不說實話,以她的性格怕是要讓他呆在這裏到知道真相為止,她身體虛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深思熟慮過後,保鏢還是妥協了,當那四個簡單的字眼兒從口中說出來時,他明顯感覺到黨雪妍的肩膀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下,緊接著,她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胎死腹中,我確定了。”辦公室裏,年輕的男醫生惋惜地宣布,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他對黨雪妍說:“黨小姐,請節哀。”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抖的厲害,過了一夜,她還是無法相信孩子沒了的事實,準確的說,是她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難道是因為我摔了一跤,是這樣嗎?”
“並不是。”黨雪妍的問題,當即就得到了醫生的否決,而他給出的答案,更是讓她難以置信加不可思議:“據檢查報告來看,孩子死於半個月前,至於死因,是與你長期食用生薑有關,黨小姐,考慮做引流手術吧。”
這個手術,據說會很煎熬。
窗外的陽光穿透樹葉的間隙,在身旁投下斑駁的暗影,坐在醫院的草坪上,黨雪妍滿臉惆悵地看著不遠處奔跑的孩童,他們笑容燦爛明媚,後方有父母關切的呼喚和溫柔的提醒,比起他們,她是那麼的孤獨無依。
她要做手術了,很害怕。
拿出手機,她猶豫地找出了顧淵塵的電話號碼,咬咬唇,鼓起勇氣撥了過去,等了很長時間,對方才接起,聽筒裏很嘈雜,他的態度依舊涼薄:“什麼事?”
“阿塵!”低低地呢喃著他的名字,她固執地想要用甜美的聲音感化他:“阿塵,你明天有沒有空?我要手術了,你能陪我嗎?”
“沒空。”言簡意賅,用時不過半秒,鼻尖酸澀,黨雪妍的眼眶又紅又腫:“那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的存款不夠了,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還你的。”
“不能,我又不是做慈善的。”聽出了顧淵塵的不耐煩,黨雪妍也不想再去討好,臨掛電話前,她心血來潮地問道:
“阿塵。你在做什麼?”
黨雪妍以為,顧淵塵不會回答她這麼無聊的問題,因為在過去的半年裏,他跟她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就在她決定放棄的時候,他卻忽然開了口,不知是不是幻覺,她竟然聽到了他淺淺的笑聲:“陪清瑤買鑽戒。”
是要結婚了嗎?
莫名的,她的淚水更加肆意,倏地,她想到了生薑的問題,用力地以袖子擦去腮邊的濕痕,黨雪妍的嘴角揚起了抹絕美的弧度。
你們無情,休怪我無義。
所有的恩怨,都該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