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
她慢吞吞的收拾東西,亦步亦趨的走了出去。
出了公司的大門,她還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門口等著上官瑞出來,等了大概半小時,上官瑞才從電梯裏出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詫異的挑眉:“你怎麼還沒走?”
她手往頭頂一指:“賞月。”
嗬,上官瑞沒好氣的嘲笑了她一下,徑直朝自己的車子走過去。
他才上了車,驀然的,右邊的車門被打車,司徒蘭心跟了進來。
“幹什麼?”
“稍我一程吧,謝謝。”
“離的這麼近走過去不就行了。”
“反正順路,我還有點不舒服一步路也不想走。”
上官瑞哧一聲發動引擎,車子朝她的公寓駛去,幾分鍾後停下來,他等著她下車,她卻坐在車裏不動:“下車了。”他提醒她。
司徒蘭心凝望他一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還沒走兩步卻撲嗵一聲倒在地上,上官瑞驚慌的跳下車,奔到她麵前抱起她:“司徒蘭心,司徒蘭心,你怎麼了?”
她佯裝虛弱的睜開眼,無力的說:“頭好暈,麻煩你抱我進去”
上官瑞騰空將她抱起來,開了公寓的門將她放到臥室的床上,半俯身問:“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他剛要直起腰時,司徒蘭心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沒有哪裏不舒服,就是想讓你留下來。”
上官瑞震驚的望著她,半響才反應過來,正要把她的手掙脫開時,她說:“你不是說麵對女人的邀請沒有一點免疫力嗎?那我現在就邀請你留下來。”
“別這樣。”
他表情不自然的直起身,正要往門外走,司徒蘭心先一步關了房門,委屈的說:“怎麼?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一點吸引力了嗎?這麼急著擺脫我?”
“蘭心,別鬧了,我還有事,你讓開。”
“我不讓。”
司徒蘭心清楚他在逃避什麼,她厚著臉皮把他騙到這裏,就是想要驗證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行了。
“你到底讓不讓?”
“我說了不讓!”
上官瑞見軟的不行隻好來硬的,扯著胳膊將她甩到一邊,手往門把上一扭,門被打開了,他大步流星的邁了出去。
司徒蘭心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走掉,她卯足了力衝到他麵前,突然像個八爪魚一樣纏住他,無論上官瑞怎麼甩也甩不掉。
“司徒蘭心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想招惹你,你看不出來嗎?”
她話一落音,便主動吻上了上官瑞的唇。
他一把將司徒蘭心推開,她跌倒在地上,他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倉惶離去
司徒蘭心的心狠狠的蟄痛了一下,不是因為上官瑞將她丟棄,而是心疼上官瑞。
起身走到窗前,看著他坐在車裏撕扯著頭發,她的眼淚滲出了眼眶,她到底該拿什麼,來拯救她的愛人
經過了這一次後,上官瑞明顯的開始躲避司徒蘭心,他不在陪著研發小組一起加班,司徒蘭心心裏清楚,他不是不想過問工作的事,他隻是不想再送她回家。
即使有兩次她故意跑到酒吧坐到半夜,然後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接她一下,他也明確拒絕,然後直接替她叫代理司機。
司徒蘭心沒辦法了,決定去白雲公館找婆婆。
站在熟悉的別墅門前,她心中非感交集,二年前絕望離去的那一晚,她已經發誓再不會回來,如今卻還是回來了,若不是為了上官她,她是怎麼也不會再踏進這個門。
愛情不存在誰向誰低頭,真正的愛情,是希望你愛的那個人,能過得比你好。
上官老夫人自從老伴去世後,整日都是以淚洗麵,司徒蘭心的突然出現,令她難得的展露了一絲笑顏。
“蘭心,我真是沒想到你還會進我們家的門,更是沒有想到,你公公爸去世,你竟然還會回來盡孝。”
司徒蘭心凝望著麵前憔悴的婆婆,心中很不是滋味:“媽,別難過了,人生不能複死,能讓逝者安息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牽掛的人好好的活著。”
“我要不是怕你爸死不瞑目,我真想追隨他而去”
上官老夫人說著便傷心的哭了起來。
“你千萬別有這樣的念頭,你失去了老伴,但你還有兒子還有女兒,他們還需要你,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讓瑞和晴晴怎麼辦?晴晴現在還不知道爸去世的消息,等有一天她突然歸來,看到至愛的雙親已然不在,她該會有多傷心。”
老夫人含淚點頭:“我現在就是為了一雙兒女活著了,隻是每天一個人住著空蕩蕩的別墅,心裏多少會有些寂寞和傷感,想想以前,我們這個家多熱鬧啊。”
“媽,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
“什麼事?”
“我想搬回來住可以嗎?”
上官老夫人驀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握住媳婦的手:“你是說真的?”
“恩。是真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司徒蘭心想要搬回白雲公館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是照顧可憐的婆婆,第二便是接觸上官瑞。
自從那天他棄她而去後,到現在好幾天過去了,她幾乎連他麵也見不到。
晚上她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然後婆媳兩人等著上官瑞回來,上官瑞還不知道司徒蘭心搬回他家的事,六點鍾到家,剛換了拖鞋,司徒蘭心突然從身後蹦出來:“你回來啦。”
他驀然一驚,詫異的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看媽太寂寞,所以回來陪她住幾天。”
“你經過我同意了嗎?這樣搬到我家裏來?”
“這也是我家”
司徒蘭心委屈的嘟嚷。
“我們已經離婚了。”
“可你撕了那份協議。”
“你”
上官瑞被她堵的一句話說不出,臉一沉:“我媽有我陪,你還住回客戶公寓去。”
“你整天不是工作就是應酬,能陪她幾個小時?”
“不管我陪她幾個小時,那都是我媽!”
“你媽也是我媽。”
“你不走是不是?”
司徒蘭心點頭:“是。”
“那好,你不走我走。”
上官瑞穿了鞋就要出去,老夫人從樓上下來了:“站住。”她喝住兒子。
“媽。”
上官瑞回頭,表情僵硬的喊一聲。
“你要去哪裏?”
“我出去走走。”
“是不是蘭心不走你就不回來?”
上官瑞沒說話。
老夫人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這個家已經夠冷清了,你一走就是幾年不回來,以前走了就走了,可現在你爸屍骨未寒,你卻又要走,你是想逼我跟你爸一起離開是不是?”
“不是,你胡說什麼。”
“不是的話就給我待在家裏哪也不要去,從今往後你隻要踏出這個家門一步,我立馬就隨你爸一道升天。”
上官瑞煩燥的揉揉額頭,是拿母親沒有一點辦法。
吃了晚飯後,上官瑞上了樓,司徒蘭心陪婆婆在客廳裏聊天,婆婆握著她的手說:“蘭心,真的很抱歉,我兒子對你這個態度。”
“沒關係,我不介意。”
如果不是知道了上官瑞的隱疾,她怎麼可能不介意,她介意透了。
“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不管我兒子怎麼對你冷漠排斥,都不要離開他好嗎?”
“我會的,即使你再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
上官老夫人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那時候我真的是做錯了。”
“沒事,都過去了。”
婆媳倆又聊了一會,司徒蘭心才緩緩上樓,來到了闊別兩年,她和上官瑞的臥室。
砰砰砰,她用力敲門,上官瑞不耐煩的開門:“幹什麼?”
“睡覺。”
她不請自進,盯著屋裏的擺設說:“這裏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倒是人有些變了。”
上官瑞寒著臉說:“這是我房間,你要睡到隔壁睡去。”
“這也是我的房間,我可沒打算跟你分居。”
司徒蘭心坐在床邊,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上官瑞隱忍的歎口氣,轉身出了房間,砰一聲帶上了房門。
司徒蘭心打開衣櫃,鼻子微微有些酸楚,衣櫃裏還整整齊齊的放著她的一些衣服,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心裏一直有她,卻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沒關係,就是死人她也能讓他開口,別說是隻死鴨子。
她洗了澡,來到隔壁房間,咚咚再次敲門,敲了好一會上官瑞才開門:“你又幹嗎?”他很火大的吼道。
“你為什麼要住這個房間?這個房間以前不是唐琳住過嗎?莫非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她雙手環胸倚在門邊,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上官瑞切齒的吼一句:“算你狠!你以為這麼大的別墅就隻有這幾間屋子嗎?”
他再次出了房間,拐個彎便沒了人影,司徒蘭心趕緊追過去,卻發現他進了另一間客房。
鬱悶的跺跺腳,司徒蘭心轉身奔下了樓。
深夜,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來到了上官瑞的門前,開了門後悄悄的閃身進去,借助著淡淡的月色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司徒蘭心不敢往上官瑞身邊靠,隔著一隻枕頭的距離靜靜的凝望著他,他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此刻他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到底她該怎麼辦,才能讓上官瑞恢複到以前禽獸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