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覺得自己受傷有多委屈。
他救喻色受了傷是天經地義,因為他是她男人。
隻有她的男人才可以為她受傷,而陳凡就不可以為喻色受傷,所以,他才受了那一槍。
他不覺得自己虧了。
相反的,那一槍相當於是為了喻色而受的,他甘之如飴。
飛機繼續飛行,喻色就想時光在這一刻定格,實在是太美了。
那是一種天蒼蒼野茫茫,仿佛穿越到了遠古時代天荒地老的感覺,那種感覺美到無法形容的地步。
直到機艙外的雪山和湖泊悄然變成了一幢幢的屋舍,喻色的夢也終於醒了,到底還是又回到了L市。
離開L市的時候,她走的很突然,甚至於很不盡興,完全是不想再生枝節才不得已的離開的。
卻不曾想,這麼快就回來了。
卻是要把L市當成一個跳板回去T市。
終於是要回去了。
她也有些想家了。
其實,她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了。
T市不過是一個形式意義上的家罷了。
隻是好過沒有。
直升飛機停在了機場。
如果不是直升飛機的航程受限,不能飛到T市那麼遠的地方,墨靖堯都不想在L市轉飛機。
專機。
不過,喻色沒有同意直接轉機。
墨靖堯的傷雖然在她的九經八脈法下,已經好一些了,可是傷口到底是裂開了,所以現在要麼吃藥要麼輸液,最終她選擇了吃藥。
但是吃藥就要抓藥,抓完了藥還要煎藥,這些都需要時間。
所以,最終她決定在L市再逗留了一天。
她可不想墨靖堯一回到T市,就成了廢人一個的躺上幾天。
他不覺得有什麼,可她覺得有損自己的名聲。
有她跟著,他還能成一個廢人,那她就是庸醫了。
喻色做的決定,墨靖堯乖乖的同意了。
她是為他好。
他受的傷,一點都不是開玩笑。
一行人等低調的住進了酒店,墨靖堯刻意的隱藏了自己的行蹤,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見任何人。
靜靜的休養,靜靜的工作,是他最最需要的。
喻色隻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買來了一路飛行所要用的藥。
其實飛機飛行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但就因為墨靖堯的傷口這樣裂開算是三次傷害,所以,她才特別的鄭重。
喻色不僅是親曆親為的買藥,甚至於煎藥也是親曆親為。
因為有先煎和後下兩味藥材,這兩味先煎和後下的火候要掌握的剛剛好,否則藥效就去了一半,就沒什麼效果了。
所以,她才親曆親為。
酒店裏,墨靖堯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工作,小廚房裏,喻色煎著藥。
藥香飄滿房間,墨靖堯一邊工作一邊輕嗅著,居然是第一次覺得藥香很好聞。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會覺得藥香好聞。
他這是中了一個叫喻色的女人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