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禍起(1 / 2)

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人。曾經風光朝堂的京城第一世家杜相府,因未及時站隊被拿了錯處落得個滿門抄家的地步。金錢沒了可以再賺,可人沒了,那麼也就相當於滅門了。為了使得第一世家滅個幹淨,這錯處定要夠大,怎樣才叫大,當然是通敵的罪名。曆代以來,沒有比這個理由更能夠讓家族抄家滅門的了。

杜府四公子與敵國王爺被揪出拜過把子,坐實了通敵的證據。喜愛遊山玩水的四公子被打上了叛國的罪名,那些個周遊也被定性為是從事間諜行為。

禁軍由一個年輕的小太監領著包圍了杜相府,查封的查封,拿人的拿人。三朝元老杜相爺在朝堂上就被押進了天牢。

全府上下一百多口,男的不論年齡大小,上至白發老翁下至懷中稚子,悉數被押進了天牢,隻待秋時問斬。而女眷裏,因杜府小姐們素來生養的美豔,倒是被指了條明麵上的“生路”:充去做官妓與軍妓。從高高在上的百家求的第一世家小姐淪落到人人可騎的妓女,皇帝也是存著私心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沒有什麼比直接的侮辱更讓人生不如死。你骨頭硬,就把骨頭磋磨了。

與杜相府的烏雲密布不同,皇帝這會兒心情正好。禦花園裏鳥語花香,他更是美人在懷。臨湖的水榭裏,寵妃賢妃娘娘正嬌羞地捏著剝好的葡萄往皇帝嘴裏塞。塞完一個還伸出自己的小香舌舔一下德瑞帝的嘴巴,撒嬌道:“皇上,味道可好?”滿目裏映著帝王那略顯暗黃的臉。皇帝已不在壯年,長年的驕奢淫逸已掏空了他的身體。

“有美人在側,味道自然是好的。”德瑞帝適才走神的雙眼收回,凝神在賢妃的臉上,柔情波動,似要把美人兒拆骨入腹。食指勾起賢妃巴掌大的精致小臉,輕輕在鼻子上刮了一下。

賢妃登時似未出閣的小姑娘被調戲了般羞紅了臉,捏著帕子遮住嘴巴偷偷地笑道:“皇上,您好壞,怎能這般調戲臣妾呢!”

軟綿的聲音引得帝王心情甚好,不禁也放聲大笑起來。三分因為美人,七分因為卸去了心中的威脅。

皇帝:“ 愛妃,朕今天可是幫你出了氣鋪了路的,你說你要如何感謝朕呢?”

聽聞此話,賢妃腦中一個激靈。今天要處置杜相府,誰人不知?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不公開的秘密了。但她麵上不露,裝做不知,問:“皇上日理萬機還能記掛著臣妾,臣妾自是感激不盡,但是臣妾卻不明白您為臣妾做了何事呀?”

瑞德帝愛極了她這幅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模樣,一把將她摟進懷裏道:“朕處置了杜相府,就杜家那老頑固,朕天天看得煩悶。而且儲君的事上一直給朕揣著明白裝糊塗,遲遲不肯表態。朕想留給皇兒個輕鬆的江山,這些破石頭就得踢開。”

賢妃有些激動,她自然知道皇上提的皇兒是誰,定是她的孩兒。之前她一直哀求著瑞德帝立她的皇兒獻王為太子,可總不見皇帝有任何動作。沒想到一來就來個大的。

京城第一世家的底蘊畢竟曆經百年,杜老相爺又是三朝元老,哪能說動就動的。而且杜府向來門風嚴謹,不曾出過紕漏。其實文臣的威脅並沒有多少,尤其是一個從不站隊的中立派。但一個德高望重還很堅持文人骨氣的文臣就很討厭了。

賢妃勾過瑞德帝垂在額前的一縷細發,輕輕在纖細的手指上繞著,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皇上,您又在打趣臣妾了,前朝的事情,臣妾哪裏懂呀!您確定不是因為當年和現在杜家大小姐都不肯入宮為妃才惱了他家?!”口氣裏帶著些許的質問與酸味,稍稍停頓才接著又說道:“當年杜家的大小姐可是出名的美人,現在的杜家大小姐也是,竟然數次抗旨拒絕入宮,也該得些教訓!”

瑞德帝見狀, 輕吻著賢妃的額頭,低聲道:“愛妃,我已叫人押了杜府的小姐去官妓與軍妓處了。這樣做,你可滿意?”

賢妃一聽,頓時散去了慵懶,精神抖擻地從德瑞帝的懷中轉過身子,迎上他的臉,鬆上無數香吻。

身邊內侍立刻指揮著眾人將水榭的四周扯起帷幔,擋住裏麵的諸多不可描述。賢妃與當年的獨家前大小姐那是宿敵,若不是那杜大小姐寧死不入宮,這賢妃的位置也輪不到她來坐了。倆人還同時看上了同一個男子,結果男子愛得杜大小姐在心尖尖上,而對賢妃視若無物。縱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可想起了依然讓賢妃恨得牙癢癢。

大太監李鑫小聲指揮著眾人向遠處散去,隻留下少數遠遠守衛著。圍觀帝妃現場活春宮,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況且他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