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我隻是抱抱”任風錦湊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耳窩,聲音罕見的輕柔。
他這是幹什麼?米宣霏本能地想要掙脫,隻因他給的陰影太深。
然而他卻固執地抱著不放,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長發。
將她香軟的身子禁錮在他懷裏,低聲呢喃:“不要怕我,好嗎?”
驕傲如他,竟也有這麼小心翼翼的時候,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器一般,生怕她又受驚。
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鑽進了米宣霏心裏,蟄了她一口。
她全身僵硬,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可以接近。
他傷害她的時候,那種撕裂的疼痛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
任風錦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眨眼間,他的一隻手上竟多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很小巧精致的匕首,是他的防身武器,可他這是要幹嘛?
任風錦讓米宣霏的臉正對著他,將匕首交到她手裏
“雖然你說了我們之間恩怨兩清,但我知道你心裏憋著一股氣沒有得到宣泄。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就用這把匕首紮我這是我能想到的彌補你的方式。”
他不像是開玩笑的!
米宣霏沒有因為他的行為而陷入迷茫,她睜大了眼睛,神色複雜:“你這算什麼?討好我嗎?你認為我需要嗎?”
他性感的薄唇勾著一絲冷魅的弧度,仿佛根本不在意匕首紮在身上是會痛的,會流血的。
“如果你不需要,那就當是我需要吧。你紮我一刀,用點力。”他沙啞的聲音含著她不懂的情緒,才剛說完,他已經有所行動。
他抓住米宣霏的手,不顧她的驚訝,狠狠地,往他肩膀上刺下!
這一秒,米宣霏感覺自己的呼吸好像都快停止,胸口窒悶喘不過氣。
她不會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有這種體驗體驗刀子紮進別人的軀體時,猶如聽到刀尖刺到骨頭的聲音。
不是她自己紮的,是任風錦借她的手給紮進去的。
這就是任風錦的決然。這才是真正的狠,真正的殘忍,能下得去手自虐,而他卻連吭都沒吭一聲。
不痛嗎?那是不可能的,是人都會感到錐心徹骨的痛。
可任風錦硬是忍了下來,盡管額頭已經有細汗,盡管他也渾身輕顫著。
鮮血從他肩膀的傷口處流出來,浸透他的襯衣。
雪白的衣服染上腥紅,誰還能淡定?
米宣霏的嘴唇在微微哆嗦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臉色慘白,感覺心髒快要蹦出來了!
“你你你是個瘋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笑不出來。是的,這就是給了他懲罰,她應該笑,應該感到釋懷的。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疼?為什麼看到這鮮血染紅的衣服,她的眼睛會酸脹得厲害
“混蛋混蛋你就是個混蛋太可惡了你怎麼能抓著我的手去刺你你腦子有病啊!”
米宣霏這是在罵他,但他卻沒有生氣,反而是緊盯著她激動的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他露出一個帶著三分淒涼的淺笑:“感覺解氣了沒有?如果覺得不夠,再紮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