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一幕有點怪怪的。
米宣霏和任風錦兩人都像是被點穴似的不動。
她嘴裏剛吃進去一大口豆花,粉腮脹得鼓鼓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盛滿了驚詫與愕然。
顯然她也很意外。
任風錦則是眸光複雜,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揣在褲袋裏的手緊緊攥著。
夏芮頓時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竊笑著湊到任風錦耳邊低聲說:“哥,你這是在對著別人放電嗎?”
夏芮這話立刻將任風錦從剛剛的錯愕中拉回來,他的神色又變回了原來的波瀾不驚,朝著米宣霏淡淡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米宣霏嘴裏還包著豆花,含糊地應了聲:“我來給拜祭我外公”
她指了指對麵,意思是外公就埋在那邊的山上。
原來如此,她外公也是這個村裏的人。這倒是真的太有緣了。
很客套的招呼方式,怎麼都讓人感覺心頭有點泛堵。
兩個有過最親密關係的人,居然此刻顯得好生疏。
夏芮像發現了新大陸,好奇地看著任風錦,八卦精神來了,因為她沒見過米宣霏啊。
“原來是熟人啊,怎麼你不過去坐坐?”
她哪裏知道任風錦心情多複雜,表麵雖然比較平靜,但內心五味雜陳。
米宣霏也被子這突如其來的偶遇給攪亂了心神,一時間不知說什麼,但她卻皺起了眉頭,明亮的眸子裏隱現擔憂——任風錦比前段時間瘦一點了。
是工作太忙嗎?
任風錦沒有坐下,更沒有停留,隻是衝著米宣霏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意,然後轉身,離去。
“等等我呀!”夏芮急忙追上去,她發現了那麼好玩的事,怎麼會輕易放過,當然要刨根問底啦。
米宣霏埋頭繼續吃豆花,隻是怎麼突然覺得豆花的味道沒那麼好了呢,是因為某人而影響了心情。
任風錦身邊的女人是誰呢?米宣霏忍不住猜想。
夏芮出身豪門,母親是任玉章的妹妹,父親也是門當戶對的有錢人家,所以夏芮這個家裏的寶貝疙瘩不但繼承了父母外貌的優點,氣質也是頗有大家閨秀的優雅。
總之有這樣一個出眾的女人與任風錦一起,不知情的人,誰都會產生問號和好奇。
米宣霏可沒聽到夏芮叫“哥”。
她一口一口豆花往嘴裏送,思緒卻是不止飄向哪裏了。
一會兒又自嘲地對自己說:已經跟任風錦講得很清楚了,又何必再放不下呢?他找不找女人,都跟她沒關係。
話是這麼說,但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嗎?可以心情平靜嗎?
動過真情,有過最觸碰心靈和靈魂的交集,怎麼可能輕易抹去呢?
也許隻是蒙了一層紗,需要一個契機才能將那層紗撥開,便能擁抱得更緊。
外邊,任風錦和夏芮已經在往回走,要去祠堂那邊用餐了。
雖然已經吃過豆花,可是祭祖之後的用餐那是不可以缺席的。
又是原路返回,經過的地方跟先前一樣。
這村裏最近幾年發生的變化不小,自建房越來越美觀氣派了。
有些老舊的房子沒有翻修,依然是保持著陳舊古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