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因為發生了這件命案而打破了平日的安寧,人心惶惶的。
警察來得很快,進行現場勘察,錄口供,之後齊老伯的屍體被送走,要交給法醫驗屍,最後才能確定死因。
齊老伯的兒子和兒媳婦也從城裏趕來,雖然對於老人的死,他們很悲憤,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並不像表麵那麼在意老人的死。
這也是齊老伯的不幸之處,後輩人沒有孝心,否則也不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村裏。
現在他慘遭毒手,他兒子和兒媳婦內心真實的想法是覺得從此沒有後顧之憂了,連每個月幾百塊生活費都省了。
任風錦感覺愧對齊老伯,總覺得是因為他要調查過去的事情而給齊老伯招致殺身之禍。
等法醫驗屍之後,任風錦會給齊老伯厚葬,但他始終是心裏沉甸甸的,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隔壁鄰居那小夥子,雖然不知任風錦和齊老伯到底什麼關係,但卻說了齊老伯患有胃癌,又因家中無人照應,兒子對他不聞不問,因此過得十分淒慘、抑鬱。
言下之意就是說,齊老伯永遠地離開人世,這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是老人的一種解脫,活著的每天都是在受罪。
也許知道這些,任風錦的自責和愧疚會稍微緩和一點。
當晚,任風錦就和肖戰一起離開了蘆苄村。
那間簡陋的茶室從這天之後就關門閉戶,好像沒人來過,好像這裏一切都不曾發生。
來得突然,走得也幹脆。
現在的任風錦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回家。
至於齊老伯臨死前所說的,當年他目睹的周昆夫婦命案現場,凶手的手臂上有個狼頭的紋身這就算是唯一有指向性的線索了。
所幸的任風錦因此而更加堅定一個信念米宣霏的外公外婆不是他爺爺任震山殺的。
凶手的手臂上有狼頭紋身,而任震山身上是沒有紋身的。
可是去哪裏找這個有狼頭紋身的人呢?是男是女?
浪頭紋身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再加上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凶手是否還活著,這都是個問題。
但有了這個線索,任風錦就會順藤摸瓜查下去,相信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歸心似箭的任風錦,結束了在蘆苄村的生活,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辦婚禮。
想法很美好,但能不能順利地實現,卻是讓人心生焦灼。
還沒查出當年的凶手是誰,隻能肯定不是任震山,但憑這點,能說服米宣霏的父母嗎?
沒人可以保證,這是沒有把握的事。
任家大宅。
稀疏的幾盞燈光與建築和植物投下的陰影,相互交錯,映出的層次感,卻是使得這裏更顯幾分冷清。
偌大的宅子,死氣沉沉的,雖然還有小團子在,可這孩子也是越來越安靜、沉默。
她想爹地和米姐姐,卻總也見不到,時間久了,一次次的期盼落空,她就會悶悶不樂。
任爍如今也變得像個奶爸似的,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陪小團子。
跟小孩子相處,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實的,不必掩飾和隱藏什麼,暫時忘卻煩惱。
任爍穿著淺藍色的睡衣,跟小團子在一起玩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