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這事,任玉章肯定又是要看日子的,不會草率的想去就去。
他此刻激動失態,也在情理之中。任震山是他的父親,被扣上殺人的罪名,那對後人來說都是痛苦的枷鎖。
如今峰回路轉,任風錦為爺爺洗脫生前的冤屈,任玉章怎能不感慨而泣。
秦立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這時候也忍不住擔憂地說:“太太,先生的身體還是去臥室歇著,吃點藥吧。”
何慧芝立刻點頭,扶著任玉章,生怕他會倒下去。
“玉章,你身子要緊啊。”
任玉章老淚縱橫,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就是我這把老骨頭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肅清仇恨,已是萬幸,哎”
激動之後就是耗盡力氣,感覺身體撐不住一樣。
米宣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直到現在任風錦的父母都沉浸在那件事,沒有跟米宣霏主動說上兩句話。
但米宣霏也暗暗戳一下任風錦
“爸媽,祭祖的事可以你們挑日子就行了,但我和米宣霏領證,已經征得她父母的同意,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
這話雖然沒有什麼激昂的語氣,但也是一股子不容反駁的堅定。
是在通知,而不是在問“可不可以”。
任玉章和何慧芝互相對望一眼,眼底有著明顯的掙紮,沉默幾秒後又無奈地搖頭。
“罷了孩子都兩個了,我們還能說什麼呢,你們隨意吧。”
任玉章都表態了,何慧芝縱然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咽下去。
最主要是她看著眼前的小寶寶,跟任風錦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她怎舍得跟寶寶長期不見?
“乖孫兒”何慧芝眼裏流露出幾分複雜之色,看向任風錦。
任風錦當然明白母親的意思,隨即順著話頭說:“結婚之後,霏霏會住過來,到時候你們要過來看孩子就很方便了。”
何慧芝聞言,驚喜不已,等的就是兒子這句話。因為她曾傷害米宣霏,她哪好意思開口說想每天見到寶寶。
但兒子這麼說了,簡直是說到她心坎上。
米宣霏坐在任風錦身邊,緊緊咬著牙,壓抑著心頭的不舒服。
米宣霏要麵對何慧芝,實在不容易,這會勾起她對段灰色的回憶。
即使當年那男人是任風錦,但她受到傷害時的感受卻是刻進骨子裏的,見到何慧芝,米宣霏的創傷後遺症還沒發作,就算是僥幸了。
當任風錦一家四口離開大宅時,米宣霏抱著寶寶,任風錦抱著小團子,一家人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溫馨。
寶寶睡著了,小團子在任風錦懷裏窩著,時不時指指天上的星星,好奇的小模樣十分可愛。
任風錦瞄了瞄米宣霏,輕聲說:“你會不會怪我剛剛跟我爸媽說可以來家裏看兩個孩子。”
米宣霏微微一愕,清澈的眸子瞪他:“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看她這表情,任風錦反而放心了。
“我老婆當然是最通情達理的人”
“哼哼,你少給我戴高帽子,我隻是不想兩家再有什麼恩怨。”
任風錦哈哈一笑,空出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溫柔的眼神就像聚著夜空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