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不是該好好休息麼,可是任爍和莫雨瀟鬧出的動靜不小,就連任風錦和米宣霏住在自己家裏,都被驚動了。
“什麼?要去醫院?”任風錦被這通電話驚醒,趕緊地起來穿衣服。
米宣霏睡得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老公,你要去哪?”
“任爍受傷了,我去看看。”
“啊?”米宣霏頓時又清醒了幾分:“怎麼會受傷?他不是住在大宅裏嗎?”
“一言難盡,不過也不是很嚴重,你就在家繼續睡,我一會兒給你電話。”
任風錦急匆匆趕去大宅了,其實有的話不好說任爍傷到的地方很難以啟齒。
任爍在車子後座上,蜷縮著,臉色蒼白,痛苦地皺著。
莫雨瀟坐在他身邊,苦瓜臉,自責而又焦急。
“任爍,你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任爍也想忍,但這傷到的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就是先前在臥室裏,莫雨瀟那一摔,她沒傷到,卻壓到了任爍他的小任遭殃了。
任風錦是一臉黑線,忍不住歎氣說:“你們倆這也太激烈了,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睡,悠著點嘛。”
他以為是任爍和莫雨瀟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太猛烈所致。
任爍那刀鋒似的眼神盯著莫雨瀟,憤憤地咬牙:“我沒有不是”
任風錦擺擺手:“別害羞了,你禁欲那麼多年,突然一下子開葷,是容易激動,可以理解,隻希望你的身體沒事。”
“我”
“任董,我們不是”莫雨瀟也想解釋,但是看任風錦那副“我明白”的眼神,她就知道,多說了沒用。
本來就是假扮情侶的,現在要人家相信她和任爍今晚不是因為做那種事才傷到顯然沒說服力。
莫雨瀟心虛地不敢去接觸任風錦的目光,更不敢去看任爍,隻能心裏祈禱了。
醫生檢查的結果,卻是讓大家的心都涼了半截。
可憐的任爍,這回真的是那方麵出問題了近期都不可以吃葷。
這是醫生的告誡。
但最惱火的是,這暫時不能吃葷的原因是功能障礙。
任爍麵無表情地躺在病床上,直勾勾望著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任玉章是天亮後才來醫院的,得知兒子的情況後,愁眉不展。
這病房裏仿佛籠罩著一層沉甸甸的東西。
“這真是任家的不幸任爍還沒結婚,萬一影響到今後生育,那哎!”
任玉章痛心疾首,就差沒當場落淚了。
他一句話都沒責怪莫雨瀟,隻是在旁邊唉聲歎氣,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莫雨瀟感到愧疚和自責。
“任老先生”
“你哎,你跟我們就這麼生疏嗎?”
莫雨瀟楞了一下,隨即改口:“伯父這件事,我非常抱歉,對不起。”
“小莫,不是伯父刻薄你,你看看任爍以前連女朋友都沒有,單身多年,現在好不容易肯找女朋友了,卻又發生這種事,伯父就擔心他以後如果真的成半殘廢了,可怎麼過?那豈不是這輩子都沒希望結婚生子了我我”
“伯父!”莫雨瀟急忙上前扶著任玉章,見他臉色不對勁,生怕氣暈過去。
任玉章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大病一場似的。
對他這一輩人來說,傳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萬萬無法接受任爍成為那方麵的殘疾。
莫雨瀟的腦袋越發垂得低了,胸口感覺窒悶。
“伯父您也不用太擔心,現在醫學發達,任爍能治好的。”
“我怎能不擔心你看任爍那副樣子,跟死了有什麼差別?這小子還沒體會過結婚生子的樂趣,如果就這麼費了,我”
任玉章終於是老淚縱橫。
莫雨瀟又不是傻子,聽到任玉章說這些話,身為心理醫生的她,就能將老人家的心意猜個大概。
說白了就是任玉章希望聽到她此刻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實質的懺悔和拿出負責的行動來。
莫雨瀟咬著牙,腦子裏在進行思想鬥爭。
最後還是被“歉意”所打敗,把心一橫
“伯父,您放心,這段時間我都會在任爍身邊照顧他的。”
果然,這話讓任玉章眼裏放出精芒:“真的?你願意?你不嫌棄他?”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任風錦就發話了。
“爸,您說什麼呢,莫醫生的人品,咱們都是知道的,她和任爍在交往中,如今任爍身體有恙,莫醫生不可能棄之不顧,我相信她會照顧好任爍。”
看吧,任風錦的精明加上任玉章的愛子心切,莫雨瀟能躲過去才怪。
她笑得有點勉強:“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