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肖瑩月躺在這窄小的床上,麵前站著三個醫生,其中一個是麻醉師。
都是女醫生,中年婦女,帶著職業的微笑,還在說話安撫著肖瑩月,讓她放鬆,不要緊張。
可肖瑩月還是忍不住渾身緊繃,發抖,明明外邊豔陽當空,可她卻感覺像是被扔進了冰窖似的。
這種透心透骨的冷意是浸到血液裏的,被恐懼包裹著,一點一點摧毀她的冷靜和意誌。
“醫醫生真的不會疼吧?”
“打了麻醉針,不會疼的,你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那打麻醉針會不會疼?”
肖瑩月的嘴唇都在哆嗦,臉色比紙還白。
盡管醫生態度親切和藹,可這種地方仿佛有種詭異的氣場,大白天的都能讓人感覺到陰森恐怖的氣息。
“打麻醉針很快的,不用緊張。”
醫生還在安慰她,麻醉師已經準備就緒了。
肖瑩月看著那亮晃晃的針頭,越發緊張了,好像全身每塊肉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醫生,請你紮得時候輕一點輕一點”
“放鬆,放鬆”
話是這麼說,但肖瑩月還是僵硬著身子,兩隻手心都在冒汗。
麻醉師剛要掀起她的衣服準備紮下去,手術室的門卻被人踢開,衝進來幾個穿黑衣服的男子
“住手!走開!”
“別動她!”
幾聲暴喝,醫生又驚又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肖瑩月就被人夾走了。
“醫生救命啊!醫生,救我!”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本能地呼救,因受驚嚇而變調的聲音,被人給捂住了。
“你們放開我!你們是誰!滾開,放開我!”
她被抬出去了,出了門口才回過神來,貌似有一個男子看著麵熟,是昨天將她從醫院帶走的那個嗎?
肖瑩月驚駭不已,天啊,難道是尉岢的手下?
“唔啊啊啊啊!”肖瑩月隻有喉嚨發出聲音,嘴巴被堵著,喊不出來,眼珠子都快要瞪得發酸了也沒用。
肖瑩月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這次事情大條了!
她被塞進車裏,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行駛,不到10分鍾就開到了尉家公館。
果然,是尉岢的手下幹的。
除了這個原因也沒有別的了。
肖瑩月欲哭無淚,連續兩天都被人從醫院抓出來,今天是瞞不過去了,怎麼辦?
公館的客廳裏,氣氛嚴肅緊張,坐了一群人,而肖瑩月就站在中間,仿佛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像鋼針戳在身上。
唯有蘇小酥是抱著同情的目光,但是此刻這陣仗,這形式,蘇小酥都無法保住肖瑩月了,家長在。
尉岢的老爸坐在首席,旁邊是曹尚的父母。
他們那犀利的目光死死盯著肖瑩月,極為複雜,看得人心頭發慌。
“你們”肖瑩月盡量保持冷靜,可她知道,大事不妙。
曹尚坐在尉岢身邊,沒人看得懂他現在這表情代表了什麼,那麼幽深複雜的目光。
曹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一聲怒吼:“肖瑩月,沒想到你是這麼惡毒的女人!你竟敢瞞著我們,懷孕了不說,還想去醫院打掉!這是我們曹家的骨肉,你心腸太狠了!”
“豈止是狠,肖瑩月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我們今天剛好來這兒,聽到尉岢的手下跟他彙報查到你去醫院幹什麼,我們都還不知道原來你幹得出來這種事!”
曹尚的母親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像隨時都要發病一樣,看著都揪心。
“”
說起來這事兒也不能怨尉岢,他是叫手下去查了,今天跟他彙報的,正巧曹尚的父母今天來公館了,無意中聽到尉岢和手下的談話,當時就氣得差點暈倒。
曹母憤怒的聲音裏還帶著哽咽:“肖瑩月你是不是想當明星想瘋了?懷孕了你不想要孩子,不就是因為覺得生孩子會影響你現在拍戲嗎?我們曹家有你這樣的兒媳婦真是倒黴”
矛頭都指向肖瑩月,不知內情的人是會覺得她不應該這麼做,就連尉岢的父親都忍不住了。
“肖瑩月你這件事確實有點過了,既然跟曹尚結婚了,懷孕了怎麼能偷偷去打掉呢?你這這該多傷大家的心啊。”尉老爺子一聲歎息,滿是無奈。
“我看她就是想紅,舍不得那個圈子,根本就沒有安心要和曹尚一起過!”
“”
各種指責謾罵,越說越難聽,好像她是個罪人,誤以為她是因為想拍戲才會犧牲孩子的,卻不知道她最大的原因是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