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齊聚一堂(1 / 2)

“這位,你先放了尉遲非,我再放了你,如何?”

袁飛光二話不說收回匕首,放開對尉遲非的挾製。尉遲非立刻足尖輕點三兩下回到溫赤身邊,收到應昊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做出這等蠢事,尉遲非麵上無光,隻好不予計較,裝作沒聽見。

緊接著,楚歌行也應約放開了袁飛光。

袁飛光脖子上二寸長的傷口還滴淌著鮮血,他卻毫不在意,隻盯著雲不渙認真道:“謝過雲大俠。”

雲不渙偏頭看劍,淡淡道:“不用。”

楚歌行將匕首藏於袖中,抬頭看許嬈春,語氣有種天然的漫不經心:“人都在這了,不知許姑娘還有何事?”

許嬈春倚在樓梯上,色如春花明**人,她伸出蒼白細瘦的食指輕輕搖了搖,道:“還差一位神偷。”

楚歌行維持著抬頭的姿勢,視線卻聚焦在房梁的陰影處:“哪裏差了,神偷不就在那兒麼?”

時間追溯到一天前。

天光破曉,楚歌行和尹星洲飲酒歸來。

楚歌行住天字二號房,尹星洲白日來的晚,天字房已住滿,索性他不在意,便住了地字一號房。二人在二樓樓梯處分道揚鑣,楚歌行上了三樓往走廊盡頭摸去,開房門時突然發現不對勁。

房中有人。

呼吸聲輕緩均勻,隱約有暗香浮動。

是個女人,還是個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女人。

楚歌行在心中估算來者的武力,呼吸雖均勻卻過於輕飄,並不綿長,若無意外,應是個鍛煉過吐息的病人。

一個完美符合條件的人影霎時浮現在楚歌行腦海中:劍神之女,客棧老板,自幼習武,重病在身。

是許嬈春。

楚歌行進房,鎖門。八仙桌旁一黑衣美貌女子悠悠道:“我侯你多時了。”

果真是她。

楚歌行回身坐在八仙桌另一邊,並未因許嬈春病重而放鬆警惕:“不知許姑娘找我何事?”

許嬈春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醇厚,是楚歌行未曾聽聞的美味。

一陣果香並酒香鑽入鼻腔,肚子裏酒蟲開始叫囂:奇香至此,必是好酒!

許嬈春將酒一飲而下,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空氣中酒香愈發縹緲,絲絲縷縷滲入毛孔。楚歌行一邊艱難抵禦美酒的誘惑,一邊盡量冷靜問道:“何事?”

許嬈春輕笑一聲:“請楚姑娘幫忙抓賊。”

什麼賊?

自然是偷酒賊。

許嬈春年輕時可是意氣風發,睚眥必報,沒道理臨終了,反而畏手畏腳,區區小賊都敢在她的地盤上為所欲為。三年前她釀十壇酒以還人情,如今酒成人至,何嚐不是建立新的人情。

三日裏來的十人中,尉遲非,溫赤,應昊空三人都是小輩,經驗不足,難成大事。宮彬睿,袁飛光,木九德,亢元龍雖是老人,但過於圓滑,非大利益不可打動,所以不予考慮。餘下的尹星洲,雲不渙,楚歌行三人,尹星洲不問世事,雲不渙高深莫測,隻有一個楚歌行符合。

岐山老怪徒弟,實力有保障;嗜酒如命,有可以利誘的弱點;輕功高絕,善於追蹤。除了不好相處,實在是沒有其他缺點了。

許嬈春換杯子又倒了一杯酒,推向楚歌行。酒色碧冽,清澈見底,酒香卻濃醇。“這是玉瀝酒,我娘留下的。這樣品類的酒我秘窖裏還有七種。”

“你若答應,不管成與不成,都可去我窖中挑選三種,各勻一壺。”

那可是三壺酒仙留下的絕世美酒啊!楚歌行的理智瀕臨崩塌,房間中飄蕩的酒香仿佛生出了鉤子,一點點鉤出楚歌行對美酒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