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變,我們再也不敢隨意停留,連夜趕路,終於在天亮之前抵達了迷窟腹地,來到地圖上標注的盆地地帶。
站在高處往下看去,腹地之中宛如一個巨型的天然碗口,倒扣在四麵山腳之下,而中間的區域卻高高隆起,形成了一道迷窟特有的絕地之勢,圍著那處高低,便見險峻無比的陡峭絕崖,上麵照例是光禿禿的,一根草都沒有,本來我還想靠近一些距離,把迷窟上的高地給看個清楚,可奈何有一層薄霧遮掩在山頂之上,根本什麼都看不清,看來要想知道此地真麵貌,還得親自上山一趟。
臨近盆地一帶,基本沒有了路,能上山的路也不過是腳下那陡峭崎嶇的山岩間隙而已,我們一步步踩著那些山岩,手腳並用攀登而上,好在這高地並不太高,我目測最多十丈有餘,盡管如此,要想達到上麵還得費一番手腳。
這裏的土質不算硬,手中的工兵鏟自然成為了有力的攀登工具,攀登山岩是個技術活,同時也必須要有毅力,對個人體力也是極大的考驗,別以為這裏不高,就很容易,真正做起來,那可真的是要人命。
且不說此地土質疏鬆,一碰就散,光是那上方的落石隨時都有可能要了我們的命,峭壁上的沙石風化非常嚴重,即便有工兵鏟在手,若不找準力度,一鏟子落下去,幾乎也就完了。
我們爬三步,滑五步,實在是艱難不已,在即將到達山頂之時,卻又遇大風,外加濃霧,從上掉落的碎石風沙吹進眼裏,睜都睜不開,我想騰出一隻手卻揉揉眼裏的沙子,可四肢都用來固定在山岩之上,根本騰挪不出來,眼淚是一把一把的流。
剩下的路程,我們三人幾乎是憑借著過人的毅力才撐過,否則早就失敗多次了,在這種地方失敗一次,都有可能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山上與我想象中的不同,乃是一塊極為寬暢的平地,我擦幹了眼淚,心頭卻惦記著羊皮紙上標注一事,來不及管其他,便讓薑麗看看,這地方有什麼古怪之處。
四野光禿禿的,唯獨站在山下與山下一樣,瞧不見外麵,身處迷霧之內,如同被人在眼睛上蒙了一層紗布,不管看啥都是模模糊糊,我覺得此地恐怕與世隔絕了多年,就算當年真有人獨自來過百裏迷窟,也絕不會深入迷窟之內如此之遠,況且此山霧色過重,從外麵看著就挺詭異,何況還要進來。
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真乃絕地!
薑麗照舊拿出羅盤,想要看看方位,可奇怪的是,原本萬能的羅盤卻在這兒一下就失去了作用,上麵的指針胡亂轉動,不管在哪個位置都是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盯著羅盤,神情有些凝重。
薑麗咬著手指,又換了個方位,結果還是一樣,她犯愁道:“有古怪,羅盤乃是定風水之位的絕佳利器,自古以來很少有失效的時候,若不然,這東西也不會一直流傳到現在還沒失傳了。”
程剛一拍後腦勺,說道:“羅盤沒用,指南針萬一有用呢?我剛好帶了一個。”他從包內取出一個指南針,一打開蓋子,我們三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