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地看了陳月一眼,雖然看出她的眼裏有愧對和內疚,但她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
張釗狂妄的笑著,露出一口惡心的大黃牙,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我臉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被欺負,沒有一點麵子。我麻木了,直到他說了一句:“你個賤人賤骨頭,你姐秦夢瑤就是個賣貨,在夜總會當三陪賺錢養的你和你那個廢物老爸。”
罵我可以,罵我爸也可以,但要是罵比我還不幸的姐姐,那我會殺了你。那一刻,我最後的底線被打破,短短的一瞬間我意識到,好人隻會被欺負,隻有做個惡人,才能好好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抓住張釗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打,哦不,應該說是砸在他的頭上,砸在他頭上的傷口,一直到原本綁在頭上的白紗布變紅,滲出殷紅的鮮血,我也不停手。“我艸尼瑪,尼瑪是我的母狗,尼瑪才是萬人騎的賣貨。”
張釗懵了,他可能想不到一隻被一直欺負的綿羊,在爆發的時候會變得這般歇斯底裏。
“你們快打他,快打他啊。”
盡管我還是被圍毆,但那一刻,我就像學會了電影裏的絕技醉拳一樣,自己的身體感受不到疼痛,隻有發泄不完無窮無盡的憤怒,我不管別人,左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衣領,右手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他。
事情的結果很嚴重,張釗在醫院昏迷了三天,我進了少管所,那次鬥毆也被評為我們學校近十年最嚴重的教學事故。
我順利地錯過了高考的時間,從少管所出來,我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蹲在路邊泣不成聲的姐姐,那一刻,我真切地感覺到一把刀子插在我心上。
我跑了,我沒臉麵對姐姐,背後是姐姐淒楚的哭聲,我一路狂奔,眼淚落了一地,邊跑邊喊:“姐姐對不起,等我出息了再來找你。”
我的雄心壯誌敗給了現實,無親無故,沒有任何人脈,我隻有趕緊找到一份工作才能不餓死。
看到電杆上貼的廣告:天堂酒店招聘服務員,性別男,年齡17-25歲,月薪1.5W。
我去應聘了,麵試出乎意外的簡單,那個叫張美鳳,醜的離奇的老女人隻看了我一眼就說通過了,我當時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的人生要開始走上坡路。
算上我,一起麵試的有三個,可是張美鳳告訴我們,試用期有兩個月,試用期間包住不包吃,月薪八百,但兩個月後有一次考核,隻要通過考核就可以轉正,月薪升為一萬五。
我不會做菜,所以能做的事隻有端盤子,洗碗和拖地,雖然能做的事少,但是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在酒店的高樓裏跑上跑下非常累人。
張美鳳經常欺負我們幾個新人,讓我加班,除此之外還額外要求做一些惡心的體力活,比如刷馬桶。要是我偷一下懶,就少不了一頓打罵。
但我都忍住了,我得趕緊掙到錢,出息了去找姐姐。我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堅定無比。
兩個月後,所謂的“考核”讓我傻了眼,張美鳳把我們三個人帶到一個小房子,告訴我們:“其實我說考核是騙你們的,目的是看你們這兩個月的表現,我對你們的表現很滿意,來把這份合同簽了吧,以後月薪升為一萬五,但是有個要求,得在我這裏做二十年。”
說著,張美鳳遞過幾份合同在我們麵前。
乍一聽挺劃算的,月薪1.5W,一年18W,雖然要在酒店裏做二十年,但二十年下來也有360W了,這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足夠在春城這個城市富足地過一輩子了。
張美鳳一臉淫笑,表情做作地對我們喊道:“孩子們快簽個字畫上手印吧,在我這做二十年不會虧待你們的。”
我心裏非常糾結,一方麵覺得做服務員就能拿月薪一萬五有點詭異,畢竟這不是五星酒店,另一方麵看著張美鳳的表情,怎麼都覺得不自然,唯恐其中有詐。
我們中的一個聽到月薪一萬五,那表情跟吃了蜜蜂屎一樣開心,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簽字畫手印。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人顫抖著身體大喊道:“千萬別簽,合同上寫的不是月薪一萬五,是年薪一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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