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修遠寺。
塗泫箬看著坐在眾人之間講著佛法的玄若,無聊的歎了口氣。
整整兩日,除了吃飯上茅廁,玄若就一直在同這些和尚講著佛理,而她也足足在旁邊待了兩日。
正值夏日,荷香彌漫。
塗泫箬側頭看著專心佛法的玄若,終是起身走遠。
“本姑娘為什麼會和一個和尚交好啊?真真是想不明白!”塗泫箬隨手揪下一朵狗尾巴草叼在嘴裏。
修遠寺健在半山腰,從後山下來便是一灣荷塘。
塗泫箬站在塘邊,百無聊賴的朝著水中扔著石子,一邊嘟囔著。
“這位姑娘好生眼熟啊!”
一道男聲從身後傳來,塗泫箬轉身去看,卻見來人甚是眼熟。
“你是……”
“在下衛子期,之前在離安城,我們見過。”衛子期提醒道。
塗泫箬聞言腦中浮起那日的景象,而後恍然道:“原來是撞人的那個。不過你不是離安城人麼?怎麼會在這兒?”
“常聞修遠寺荷塘百裏飄香,在下也是聞名而來,倒不想在這兒重遇了姑娘。”衛子期說著,走上前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道,“倒是姑娘,為何會此處?要知曉,這修遠寺上山之路難行,鮮少有姑娘前來祈願啊!”
“關你什麼事,本姑娘想來就來!”塗泫箬不是傻子,若不是青天白日,且瞧著衛子期不是什麼壞人,她早一腳踹過去了。
“姑娘不願說,在下不問便是。”
說著,衛子期倒是真不說話了。
這下子,輪到塗泫箬有些不自在了,她輕咳了一聲,而後道:“那個我剛剛心情不是太好,話有些不好聽,你別介意。”
“不會,姑娘說的極是,是在下冒犯了。”
衛子期不慍不惱,塗泫箬也不好給人臉色,隻好另起了話題道:“對了,你可知這修遠寺周圍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姑娘……無趣了?”
“有還是沒有?”
“有。不過不在修遠寺,在城裏。”
衛子期說著,看著塗泫箬發亮的雙眼,心內失笑,解釋道:“城內有一家飯莊,其中既有舞姬琴師,還有說書之人,而且飯菜也是一絕,你……”
衛子期轉頭看向塗泫箬,卻發現她竟然已經走遠:“姑娘,你不去麼?”
“多謝公子告知,不過就不與你同行了。”塗泫箬走的飛快,一路小跑回到寺內,看著跪在佛像前誦經的玄若,撇了撇嘴上前道:“和尚,我尋到一個好玩的去處,快陪我去!”
“施主,你這是做什麼!?”
被拉起來的玄若蹙了蹙眉,出聲問道。
“我都陪你在這寺內待了兩日了,你今日就陪我去城內轉轉,禮尚往來。”塗泫箬挑了挑眉,笑聲道。
玄若遲疑了一下:“那施主不妨等小僧誦完這篇佛經?”
“和尚,眼看著就要申時了,再過一會兒便又到了你做晚課的時候了,本姑娘若是再等下去,還出的去麼?”
玄若聞言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塗泫箬竟然將他的作息記得如此清楚。
“施主,小僧……”
“怎麼?你不願?”
塗泫箬皺了皺眉,玄若見狀不知為何連忙否認道:“不是不願,隻是不知施主為何要小僧一同前去?小僧是出家人,許多去處都登不得,施主一人,怕是會方便些吧?”
“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小和尚,你哪兒來那麼多問題,本姑娘叫你去就去!”塗泫箬說著,拉過玄若的手腕,朝著寺外而去。
肌膚相觸,玄若立馬抽離,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請自重。”
塗泫箬聞言愣了愣,而後無奈道:“知道了,不拉你便是,你快些跟上。”
玄若抬步跟上,兩人的身影在夕陽中慢慢不見……
“嗬,我當是為了什麼走這麼快,原是一個小和尚。”
寺門暗處,一道挺直的身影顯現出來,看著塗泫箬離去的方向,神色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