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氿暝蒼涼一笑:“我是魔氣所化,天生應擔魔界之主,可除你我之外,六界之人怎麼曉得,若是沒有父君,我這個魔氣所化的天命魔族早就死在幼年了,怎會有命活到現在?”
離氿暝問著,巽璟不知如何回答。
“我勸不了你,不過日後還是少用它為妙,魔族不易修行因在心障,它最善鑽空子,你莫要小瞧了去。”
“放心吧,你去尋泫箬吧,別讓她等久了。剛剛的話隻有你我知曉。”
巽璟聞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而榻上的離氿暝則是看了看手中若虛若實的魔劍,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
外間,塗泫箬倚著柱子,百無聊賴的抬頭看著掩埋在雲霧之中的天,兀自出神。
“泫箬,跟我來。”巽璟看了她一眼,腳步未停,朝著占卜台走去。
塗泫箬回神跟上。
占卜台前,巽璟抬手拉過塗泫箬的手,食指在她腕側一點,引出一條血線畫在鏡石上,而後鬆開了手。
塗泫箬雖然不解巽璟為何如此做,但也知道他在推演,不宜分神,便也壓了疑惑,等著。
半柱香過去,巽璟指間顫了顫,猛地逼出一滴血,滴在了鏡石上。
巽璟睜開眼,看著鏡石神色陡然犀利,也不知瞧見了什麼。
塗泫箬側頭看去,卻隻能看見白花花霧茫茫的一片。
“巽璟?”
“……這次靈山,除了雲容和昊陽,你同他還發生了什麼?”
“虛無幻境,雲容使得小手段,他為了救我兩個人一同栽了進去。”塗泫箬解釋著,停頓了一下,想了想接著道,“是師尊將我們二人救出來的,還殺了獨角獅鷲。”
塗泫箬的話音落下,巽璟眉心皺的更緊。
“你是說青陽仙尊?”
“是。”
巽璟得到答案,神情間不見絲毫敬畏的神色,仿若青陽的大名在他眼中與六界中任何人無異。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六界中人無不向往靈山,可巫族不是。
巫族自古隻敬畏天道,而且他們所修的巫力與妖力,仙力,魔力等都不同。
是以當年靈山求學,巽璟並沒有去。
塗泫箬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巽璟,又看了看已經恢複本色的鏡石,開口問道:“你剛剛是在推演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替你占卜一下雲容之事的吉凶,有驚無險,你該如何就如何便可。”巽璟彎了彎唇。
塗泫箬聞言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巽璟指間未曾隱去的血跡,開口道:“你每次推演都要用到自身的血麼?”
巽璟聞言愣了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指間,而後恍然:“沒,一般不會用到,隻是如今你位列半神,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事,便隻能此法。”
巽璟沒有避開話題,隻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
塗泫箬雖覺沒有這般簡單,但又說不出什麼不對,隻能作罷。
“還有,日後你若無處去,便去東海,不管如何,那兒也是妖族地界,以你如今的身份,他們不敢動你。”
巽璟說著,而後走向後室的書架,從其上拿出一個木盒交給了塗泫箬。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