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菡婭正在說著什麼，忽覺腦中一陣劇痛。
可僅僅是一瞬，那種痛便消失不見。
可菡婭卻像是被雷劫劈了一般，怔忪的站在原地，滿眼驚愕。
“你……怎麼了？”
渾厚的男子聲音自響起，菡婭猛然回神，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牽起了一抹笑容，卻是僵硬的讓人不適。
“我還有些事，今日先說到這裏，後續的事情，過兩日，我再來尋您。”菡婭說著，竟是不待那人發話，便慌張的轉身離去，連帶著腳步都有些踉蹌。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抹疑慮。
而離開的菡婭腳步匆忙的回到了雲容宮，關上門，發抖的手捏著咒訣，竟是幾次都不曾成功。
她煩躁的將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掃在了地上，猛然的炸裂聲響起，卻是不能讓她平靜分毫。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顫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摳入血肉，鮮血彙流滴落在地上。
掌心的疼痛讓她有了絲絲的清明，她睜開眼，再次抬起手，手指動作，捏訣，可無論她如何做，都沒有人回應她。
從天明到天黑，她一遍複一遍的捏著訣，可這訣咒就像是失靈了一般，沒有人回複她。
菡婭整個人脫力的跌坐在地，破裂的尖銳碎片劃破衣衫刺入血肉，可她好像惶然未覺。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像是在笑，卻又好像是在哭。
眼中是脫離控製的解脫，又像是無所適從的失措。
她就這般的坐著，直到冰寒的氣息穿過門扉打在身上，冰的她渾身一抖，才茫然回神。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抬手拭去了臉上殘餘的淚珠，麵無表情的打開了門，走出了房間，朝著靈山而去。
可到了靈山，她看著破敗的斷壁殘垣，怔怔頓住。
她茫然低下頭，手掌翻轉，一顆鮫珠陡然出現，緊接著，另一隻手手腕轉動，訣術驟成。
眼見靈山之中，各種殘碎的魂體紛紛湧出，菡婭的眼中滿是冷意，竟是靈力碾壓直接碎了所有。
直到她看到那一抹龜縮在角落中，毫無生意的魂體時，眼中猛然一熱。
她快步走了過去，手中鮫珠光芒更甚。
眼前的魂體赫然是杜蘅！
菡婭蹲下身看著他，眼前的魂體已經沒有肉身時的張揚恣意，反倒是沉寂的讓人發慌。
菡婭見此心中也明白，如今的杜蘅不過剩了抹殘缺不堪的爽靈，便是連複生都沒有希望。
“值得麼？”菡婭喃聲問著，也不知是在問口不能言的杜蘅，還是問她自己。
手中鮫珠光芒更甚，菡婭沉了一口氣，指間做法將杜蘅的殘魂收在了鮫珠之中歪筆。
菡婭站起身，掃了眼空寂無聲的靈山，嘴角微微勾起，說不出是諷刺還是什麼。
回到仙界。
菡婭將鮫珠拿出，看著藏在其中的杜蘅的殘魂，眼中情緒難辨。
“姑娘，天帝來了。”仙婢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菡婭聞言手腕翻轉將鮫珠收起，起身開門。
看著站在門前的昊陽，菡婭眼中劃過抹驚訝於不解。
“帝君今日怎麼會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