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夏站在崖邊，原來三冬站著的位置，朝著巽璟的方向望去，剛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卻又好像都看懂了對方眼中想要說的話。
“你再這麼看下去，我怕是要殺去巫族，拿住他好生問問，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放著個那麼喜歡他的三冬不要，反倒是同你這眉目傳情的……”鳳竹的聲音自耳畔響起，緊接著，便是一個滿是占有氣息的懷抱，以及噴灑在耳畔的濕潤鼻息。
九夏不適的側了側頭，看著巽璟眼中的歉意，彎了彎唇，而後轉頭看向鳳竹，漠然的推開了他。
“人主，一切都結束了，戲也該落幕了。”
鳳竹聞言一頓，麵上神情一陣變換，最後化為了嘴角的一抹笑。
他手中的折扇依舊搖的輕巧，看著九夏的眼中卻沒了剛剛的那股膩歪，反倒是多了幾絲的正經。
這樣的鳳竹是九夏沒見過的，陡然間，她隻覺的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卻又想不到，隻能是同鳳竹對視著。
“……唉！”鳳竹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的寵溺，“當是本主怕了你，九夏，這麼些日子，你當真就沒瞧出來，我在追你？”
九夏聞言心中一顫，連帶著眼神也是一晃：“人主還請慎言，如今大事已了，極北之地還有事要處理，九夏就不陪人主胡鬧了。九夏告退。”
說著，九夏轉身便於騰雲遁走。
鳳竹手中折扇猛然合起，朝著九夏的身子下了定神咒，而後便走上前，迎上她緊蹙的眉，笑了笑，伸手將人抱起，腳尖微點，閃身離去。
偌大的混沌之地霎時隻剩下了巽璟一人，還有一龍——昊陽。
巽璟走上前，坐在一旁，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昊陽，眼中盡是悲憫。
“你知道這盤棋是何時開始的麼？”
巽璟來此便已經讓昊陽不解，可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隻能是半睜著眼看著巽璟，聽著他說，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巽璟也不在意他會不會回答，隻是自顧自的說著：“其實從你繼任天帝那一刻開始，很多事情就同以前不同了。”
妖族不再強大，仙界不再渺小，原本相互製衡的一切，因為昊陽的不甘走偏了軌道。
“所以天道要撥亂反正，有些事情就一定要改變。但是天道又不能直接將你殺死，於是便讓我布了一局棋。”
巽璟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笑了笑道：“說是我也不對，應該是那個我。那個我本是想借雙生鬼王的手重開六界，卻不想因為這他的一念之差，死的人成了塗南行，這一盤簡單不已的局，竟是開始變得錯綜複雜，將整個六界都拉了進來。”
“不過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幾日這些緣分了。”巽璟說著，低頭看著昊陽，雙目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確認這什麼。
“你知道的吧，哪怕是龍族，死了之後，也是灰飛煙滅的結果，你後悔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