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遊的臉色再陰沉,再嚇人,周睿都不為所動。這是他想出最穩妥的方式,既不傷陳少遊的性命,又能讓對方有所忌憚。
倘若這樣還不行,那真的隻有像對付高龍勝那樣偷偷幹掉他了。
當然了,周睿想殺高龍勝是因為那家夥綁了紀清芸。這是周睿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而陳少遊隻是要帶田飛菲走,加上一些誤會和針對罷了,罪不至死。
就在這時。周睿再次感受到一股寒氣吹來,落在了手掌處。
低頭看,能看到手背莫名其妙出現一道白印。淡淡的金光浮現在白印下,很快便各自散去。
望著那緩緩消散的印記,周睿莫名的想到,如果沒有金光,這道白印會不會直接讓自己半隻手掌都被砍下來?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天譴來的頻率越來越高,僅僅是對陳少遊這個"仇人"封住死穴,就將之引來。倘若真殺了他,恐怕自己也會死。
所以從這點來說,周睿的忌憚其實要比別人更大。
他的敵人不光存在於明麵,還存在於暗地裏!
車子在田飛菲的操控下,很快駛進了青州市區。
來到一處街道時,周睿讓田飛菲停下,然後對陳少遊道:"是福是禍,全看陳少自己怎麼想,如果你真打算拚個魚死網破,我隻能奉陪到底。但還是那句話,我和田飛菲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她隻能算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為了一個朋友,你會跑來拿著槍指我的腦袋?"陳少遊顯然不相信。
"朋友也分很多種,信不信在於你,言盡於此。"周睿說罷,直接打開車門下車。
陳少遊瞥了眼座椅。手槍還放在那。此刻他行動無阻,如果拿槍瞄準周睿,誰也無法阻止。
可是,看著周睿那平靜的背影,陳少遊隱約有種感覺。
這個人,是在等自己開槍。
一旦開了槍,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殺人!
陳少遊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資料裏明明說周睿隻是個普通家庭出生長大的孩子,甚至在前麵十幾年,一直寄人籬下,窩囊到身邊沒有一個人說他好。
哪怕後來和紀清芸結婚,也沒有改變這個局麵。
直到一個多月前,周睿才逐漸嶄露頭角,更在最近,獲得了楚蒼海的青睞。
眼裏露出猶豫不決的神采,陳少遊遲疑許久,最終也隻是把槍握在手裏,始終沒有勇氣抬起指向周睿。
他不是怕現在死,而是怕三個月以後。
周睿的醫術,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驗證,雖說銀針能夠控製一個人在三個月後暴斃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但事關自己的性命,陳少遊怎麼敢以身犯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是真的呢?
此時,兩輛車子在後方停下。幾名保鏢飛快的跑過來,看了眼車內,見陳少遊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幾人轉頭看向周睿那邊,道:"陳少。我們去把他們倆抓回來!"
這幾人臉上都很是不服氣,他們不覺得周睿挾持陳少遊憑的是真本事。若非自己等人輕敵,八人聯手上,他怎麼可能有機會衝出包圍圈呢!
陳少遊掃視著這幾人,陰沉著臉:"我請你們來,是花了高價的。沒想的,還是一群廢物!"
幾人被罵的低下頭,沒有辯解。
再多的不服氣,也抵擋不了陳少遊被周睿治住的事實。現在解釋,隻會給自己徒添難堪。
輕敵是他們的理由,也是他們失職的鐵證。
作為保鏢,你唯一的工作就是保護雇主的安全。若讓人知道他們因為輕敵,導致雇主差點被人一槍打死,幾人的職業生涯恐怕也就到頭了。
所以,他們隻能忍。
有什麼不服氣的,不甘心的,忍到下次再找回來!
而下一次,他們不會再留手,一定會全力以赴,在第一時間把周睿打趴下!
沒有罵太多句。陳少遊知道,周睿能夠兩次打倒自己的保鏢,絕不是靠運氣那麼簡單。
這個人,是有真材實料的。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盡快找一個信得過的醫生。好好檢查一下身體,以確定周睿所說的真假。
這時候,手機響起,陳少遊拿起來接通,裏麵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陳少,那家店鋪我已經派人倒進去燃油燒起來了。就算消防車來的及時,也挽回不了什麼。"
陳少遊聽的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若讓周睿知道是他放火燒了店鋪,三個月後怎麼辦?
想到這,陳少遊立刻沉聲道:"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那幾個做事的,讓他們去國外一段時間,最少半年不要回來。對了,包括你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