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倒是不願意多想,可問題是,田飛菲把事情說的那麼嚇人,讓他怎麼能不多想?
尤其是"主簿"這個名字,總讓他有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周先生有道德金光護體,金光不散,災劫也難傷你。所以目前當務之急,是保證自己的道德金光足夠多。"溫子健在一旁說道。
周睿轉頭看看他,再看看一臉委屈的田飛菲,最後鐵青著臉。離開了這座小廟。
聽著汽車發動,快速駛離的聲音,溫子健看向田飛菲,道:"事情有了變化?"
田飛菲臉上的委屈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複雜與驚疑:"他在呂州沒有遇到危險,但那位主簿卻死了。你覺得,是誰殺了他?"
溫子健苦笑著搖頭,說:"連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田飛菲抬頭看他,問:"你能殺得掉主簿嗎?"
溫子健毫不猶豫的搖頭,說:"不能,如果我師父在世,也許可以拚一拚,卻也不一定打的過。至於我,道行比師父還差了許多,就更不是對手了。"
"是啊,你已經是當代難得一見的高人了,連你都不是主簿的對手,還有誰能殺他……"田飛菲歎息道:"這件事牽連太大,我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就是你剛才提醒周先生的原因嗎?可是我不明白,呂州的主簿死了,和他有什麼關係?"溫子健不解的問。
"這世上值得遭天譴的人並不多,怎麼那麼巧,周睿去了呂州。那位主簿就死了?我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但後麵的事情,一定和他有關。"田飛菲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沉沉的道:"牽一發動全身,這潭死水突然被攪渾了……我不怕別的,就是青州的主簿,會因為這件事提前到來。"
說這話的時候,田飛菲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幾下,仿佛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溫子健沉默不語,也不知到底聽沒聽明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心裏的不安,隻會比田飛菲多。
那張臉上,滿滿的都是憂愁。
與之有著同樣表情的,還有周睿。
開車回城裏的時候,周睿滿腦子都是田飛菲的話語。
田飛菲對於天譴規則的猜測,無法確定真假,但如果是真,周睿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世界。
因為當最初的憤怒轉變成冷靜後,他開始稍微有點能夠理解這種規則的存在意義。
作為個人角度來說,救他人性命,反而要遭天譴,顯然是不合理,也不公平的。
但如果這個世界真像田飛菲說的那樣,如同一個巨大的電腦係統,本來應該死掉的人。硬是被周睿救活了。那麼係統想殺毒,也是正常的。
雖然想的明白這一點,可周睿還是存在一個疑問。
那就是最開始他救人的時候,就已經有天譴了。
總不至於說這個世界每個人救人,都會遭受天譴的報複吧?真這樣的話。恐怕早就沒有醫生這個行業了。
仔細想想,自己有能力救人,是在得到道德天書之後。
那麼天譴針對自己的原因,究竟是道德天書,還是其它因素?
周睿有種莫名的感覺,道德天書並不是讓他遭受天譴的主因。配合上田飛菲的話語,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自己以後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徹底擾亂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所以才被那般針對?
這是很有可能的,以道德天書讓人心想事成的神奇能力,等周睿把癌症治療手段徹底推廣出去後,所獲得的金光將不計其數。他甚至覺得,如果金光數量足夠,讓人永生都是有成功可能性的。
不過道德天書心想事成的能力,從來不會告訴你做成一件事需要多少金光。就像周睿當初學習風水術的時候,由於金光不夠,所以隻讓他學會了看,不會改。
直到金光數量湊齊,剩下的部分才繼續教會你。
這樣一來,如果周睿真想讓哪個人永生。萬一需要耗費的金光數量達到難以估算的天文數字,怕是腸子都能悔青。
所以短時間內,他是不會搞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
至於田飛菲說的災難,周睿覺得還是有點可能的。
他總覺得,最近好像有點太平靜了。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回到市內後,正好人民醫院打來電話,又有幾個重病患者需要他親自主刀。
周睿在人民醫院雖是個掛職醫生,可很多人卻都認為,他已經是這家醫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了。
什麼掛職不掛職的,他們不懂,隻知道去了人民醫院,就有可能讓周睿主刀手術。
至今為止,周睿主刀過的手術,沒有一次失敗的。百分百的成功率。可謂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