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點下班,周浩準時前來接秦雨彤。
雖然很不情願,但架不住周浩在耳邊喋喋不休,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他離開辦公室。
無形中,周浩變成了秦雨彤的貼身司機。坐在副駕駛位的她,也並沒有覺得周浩開車載著她,有什麼不妥。
晚上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再次前往醫院打吊瓶,今天算是最後一天。
八點半左右,護士前來給秦雨彤紮上針,算是穩定下來。
周浩想了想,跟秦雨彤招呼一聲,起身離開急診病房,前往住院部那邊。
他想過去看看那個女學生程璐情況怎麼樣了。
倒不是他多麼在意對方,而是昨天看到薛沐婉憔悴的神色充滿擔憂。
程璐的情緒不穩定,薛沐婉的心情也會一直都懸著,無法徹底安心。
即便將李成函緝拿歸案,繩之以法,也沒有多大改善。
除非程璐重新恢複自我,她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薛沐婉,很在意她的感受,默默地在背後為她付出,替她解憂。
這些事情,不需要讓她知道。
輕輕推開病房門走進去,程璐的媽媽陪在病床前,一臉的哀愁,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
至於程璐,躺在病床上,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沒有一絲光彩。
手腕傷口處纏著繃帶,打著吊瓶。
氣氛有些壓抑,死氣沉沉的,給人一種沒有生機之氣的窒息感。
“阿姨你好,我是薛老師的朋友,過來看看程璐。她現在情況如何,情緒穩定下來嗎?”周浩來到床前,輕聲打招呼。
對方連忙起身跟周浩招呼一聲,唉聲歎氣,“從昨天到現在,沒吃一口東西,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睜著眼看著上方,急死人了。這麼下去,就算身體沒有啥狀況,這精神也得出問題啊。”
說著,抬手摸了下眼睛,有淚水彌漫。
可憐天下父母心,女兒狀態不好,她也跟著焦急和擔憂,坐立不安。
周浩歎息一聲,輕聲道:“這樣吧阿姨,您先出去透透氣,緩解下心情。我跟程璐聊聊,勸勸她,看看能不能有點好轉。”
“這……”
“放心吧阿姨,我跟薛老師是朋友,都很擔心程璐,也想她盡快好起來。”
聽到周浩這麼說,對方便放下心來,點頭道:“那好吧,麻煩你了。”
周浩坐在床邊,看著麵無表情的程璐,輕聲笑道:“程璐,我跟你薛老師是同學,比你大幾歲,可以叫我浩哥。”
程璐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是最開始的表情,睜著眼看著上方,除了偶爾眨下眼皮,沒有其他的動作。
周浩繼續緩緩說道:“程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體會到你此刻承受的痛苦。因為,我曾經也有過跟你類似的經曆,跟你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
“其實,細說起來,我比你現在的處境還要糟糕。我的家境條件比不上你,家裏很窮,我們那地方也不算太富裕。從小我就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長大,因為那時候的我麵黃肌瘦,同學們都笑話我,說我像猴子。”
周浩緩緩訴說著他的過往經曆,自始至終都沒有勸說程璐一句,就像是在跟她講自己的悲慘故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程璐第一次有了反應,露出動容的神色。
沒有轉動過的頭顱,歪過來看向了他。
她被周浩的故事打動了,也跟著深入進去。或許兩人都命運悲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同病相憐,才會更加顯得親近,願意接觸和交流。
“一直上了高中,那時候跟你現在的年齡差不多,遇上了我生命中第一個女孩子,也是我的初戀女友。她是學校公認的校花,還是最美的學霸,而我卻是學校公認的笑話,最差勁的學渣……”
突然,程璐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校花女友,就是薛老師是嗎?”
周浩微微一笑,內心很歡喜,隻要開口說話了,那就是治愈心傷的開始。
點了下頭,“是的,她就是薛沐婉。我們一同走過了三年,後來她考上了名牌大學,而我隻能選擇高中畢業。原以為我們就要走到盡頭,沒想到沐婉她沒有放棄我,要我等她大學四年時光。”
“然而,等她大學畢業後,我卻沒有等到她。於是便前往燕京找她,可是等我找到她時,卻發現她跟另一個男人住在一起,我傷心的回到這裏。直到最近才知道,那時候我誤會了她,那個男人並不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