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原來的女主人,待你們如何,但是從今天起,我董春宴是你們的主子,這所有的傭人也都要聽我的口令做事,幹得好薪水翻倍,幹不好明天就給我滾蛋。”
“段家從來不缺一個跑腿的傭人。”
放完話,傭人們都低著頭,互相用眼神交換了彼此複雜的心裏感受。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嗎?還不去幹活。”
“是是是……”一群人,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了。
一個傭人一邊擦樓梯口,一邊小聲地跟做飯的婆姨嘀咕,“至於嘛,多大點事兒,就嚷嚷得滿屋子人不得安生。”
“哎呦,姑奶奶你可小點兒聲吧,千萬別讓春宴小姐聽了去,否則又要大發雷霆了。”
“我說怎麼了,還不讓人說了,我看呐,她就是嫉妒段先生對夏小姐的依戀,”小丫頭片子,聲音尖細,一說話的時候晃動著前額整齊的碎劉海,“那秋千,以前就是夏小姐最喜歡的,先生都舍不得拆,她憑什麼說拆就拆,哼。”
“唉,”婆姨長歎了一口氣,“那也是從前了,先生自從上次從醫院回來,整個人都變了,不知道是真的身體病了,還是心病了。”
“我看呐,就是心病。”小丫頭嘟著嘴,把下巴抬得老高。
“算了,住嘴吧,要是讓先生聽去了,我們也要辭退了,你不想保住飯碗,我還想呢。”
段黎川聽完這話,想了想有關“秋千”的記憶,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頭疼得厲害,他不得已,蹲下去,揉著太陽穴。
正巧著門把手被人擰開了,春宴一雙精致的小高跟,在地板上叩擊得“嗒嗒”直想,許是太專注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屋子有人。
“你回來了。”段黎川先開了口。
“啊……黎,川……你在啊。”春宴輕捂心口,頓時覺得方才在傭人麵前的嘴臉被他聽了去,訕訕地,驚覺失語,臉上無光。
聲音也沒剛才那麼趾高氣揚,“不是說,加班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公司不忙,就提前回來了,”注意到她的眉眼有幾分躲閃,“怎麼?你不高興?”
“怎麼會呢,黎川,我就是……哎呀,算啦,不提了,你今晚想吃什麼?我吩咐下人給你做去。”
春宴上來,摟住他脖子,把臉頰貼在他心口的位置,像小貓那樣蹭。
“我吃什麼都行,還有啊,這不是舊社會了,人家幫我們做事,我們給他們錢,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你別總欺負那些下人。”
“哎呦,黎川,你別對人家凶凶嘛,你知道我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那秋千放在花園,很破壞別墅的整體風格呀。”
“一個小秋千,礙著你什麼事?再說了,不為了你,建了一個遊泳池嘛,”他輕輕推開了她。
“黎川,你為了那秋千不高興了?怎麼這麼看著我啊,”她嘟著嘴巴,十分的委屈。
然後又十分小心翼翼地試探,“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我什麼也記不得。”
見段黎川糾結地冷著一張臉,她臉上的神色稍稍有了緩和,殷勤地整理男人的衣領,“別急,有我在,你一定都會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