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不挑食。”段黎川吃得很香，吃完飯他還主動刷完，這個大少爺此舉，顧夏一驚。
想必他這麼體貼一定是也感受到了氣氛得不對，段黎川一個從來都不做家務的男人，竟然給顧夏刷完，這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奇妙，和不可思議。
“謝謝你段黎川。”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表現讓你大吃一驚？”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是啊，沒想到你係圍裙的樣子還蠻可愛的。”顧夏笑了笑，在他的眼眸中也看得到她的樣子。
“天底下，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高冷不可接近，也沒有一個人是大男子主義，一屋不掃，他們隻是缺能溫暖他們的人，我想溫暖我改變我的人，就是你——顧夏。”
他那麼專注地看著顧夏繼續又說，“男人為他心愛的女人，願意做盡任何繁瑣的小事，這是一種快樂，更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快樂。”
這算是表白嗎？在這一刻顧夏願意相信的他是喜歡自己的，至於愛，她不敢說，愛這個字眼太沉重了，也背上了許多枷鎖，給人以束縛，在年輕的時候，能獲得一個人真正的喜歡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於是，她問，“你喜歡我什麼呢？因為我長得好看？”
“不，以我段黎川接觸的人比你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呢？那因為我溫柔，對嗎？”
“不，溫柔可不見得是個好詞，那背後可能藏著猶豫，模糊，曖昧。”
“那……”她轉動著小腦瓜，努力搜索著詞彙，這下把顧夏還難住了，“因為我聰明總行了吧。”
“聰明？”段黎川聳了聳肩膀，“可有很多時候你在我麵前笨得像個孩子。”
“那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也喜歡你！我知道這個理由很自私，可我真的想不出為什麼喜歡你。”
“那如果你不愛了呢？你不愛我的那段時間裏，我為什麼還喜歡你，還愛著你？”
這一句話問的顧夏也啞口無言了，他瞪大了眼睛，那麼堅定地看著顧夏，“為什麼你不愛我，不喜歡我的那一點，我還愛著你？顧夏，坦白說，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死心塌地愛你，喜歡你！”
顧夏突眼睛就紅了，段黎川走過來一把抱著她，“顧夏，愛這種東西實在太抽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愛，它從來都都不像我公司裏的那些股票，可以具體地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上，組成的曲線，所定義。它就像我身體了的器官，像我的心跳，你能感受到嗎？”
“可以——”顧夏的鼻子酸酸的，在這個外麵如此寒徹，滴滴答答不停下雨，麵對著那麼多的醜惡嘴臉，和離別，生死等等不快的季節裏，有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麵前在她內心最貧瘠的地方，守護著，陪伴著。
她以前不知道為什麼愛情會讓人變得喜憂參半，會讓人發瘋發狂，現在她好像知道什麼是溫暖，什麼是心痛，什麼是生氣，什麼是吃醋，什麼是感動，那些在書本上的詞彙，他們一一地排著對，拿著號碼牌等待著顧夏來認識他們，顧夏與這些詞彙之間的玻璃，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