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安懷恐怖地說。於是,顧夏明白,原來這個囂張的女人也有她怕的人!
段黎川歎了一口氣,跺著腳,走出了段家。
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迎著又冷又硬的風,顧夏和段黎川才緩和過來,段黎川在她身邊沉默地走著,走了一大段,他歎了口氣,輕輕地說,“假如那天不是你阻攔,我會把阿姨救出來的!”
“你在怪我?”顧夏有些鬱悶,“你一個人怎麼對付他們那麼多人呢?”
“最起碼,報警就不會有人敢傷害她。”段黎川有些懊惱,“不該在看到她苗頭不對的時候,坐視不理,阿姨活得很辛苦,別看她表麵什麼都不會在乎,她其實內心非常脆弱。
他的語氣充滿低落,懊惱,沮喪。
“報警?”顧夏冷笑,“|讓大家都知道段家的繼承人,混跡酒吧夜店為了女人大打出手?”
“那跟安懷的失去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段黎川深深地看了顧夏一眼,“自打安懷阿姨來段家,你就處處看不上,你變了!你以前是多善良,溫柔的姑娘?何時變得如此心狠?她出這樣的事,你不為你的無動於衷,而感到愧疚嗎?”
“我為奶奶難過。”顧夏冷冷地說,“她這給了我生的希望,頂著年邁的身子,照顧我生活起居,關心我的精神內心,我卻不能為她在她生病時,給她最好的照顧,反而因為我,害了她。”
“顧夏,你說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顧夏依舊冷笑,“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阿姨為了打擊報複我,故意不把有合適腎源的匹配給她,也讓奶奶活活得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段黎川驚呆了,“你在胡說什麼?安懷阿姨不會,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因為這個跟她懷恨在心,故意不救她,對不對。你真的好自私!”
“我不是你,我是人,我不是神,我喜怒哀樂,我原諒不了傷害我親人的人,你別想讓我為安懷流一滴累,她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原諒。”
“顧夏,奶奶已經去世了,你為什麼非要抓住這些,不放呢?”
“黎川,你沒有處於孤單過,沒有自己一個人很長時間過,奶奶就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全部,我們相依為命,才活下來,如果沒有她,我會很孤單,我會去死,因為本來我就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本來也是一片荒蕪。是奶奶給了我,更多的,活下來的希望,和繼續生存的勇氣。”
段黎川搖搖頭,對顧夏的說法並不讚同,到了她家的公寓門前,說了聲再見,就走掉了。
顧夏望著他走遠,模糊生疏的感覺,橫亙在他們中間,有了距離,是顧夏無法彌補的,因為,她不能在他麵前,掩飾她的真實的想法,也不能放棄對安懷的複仇。
“春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