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顧夏沒說話,從旁邊的茶幾上,嘩嘩拽出兩張紙,擦了擦手,粗暴揉成一團,狠狠扔進垃圾桶裏,眉頭緊鎖,他對自己說,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會再讓顧夏逃離掉他的手掌心。
以前,對這個女人太溫柔了,出國幾年,再回來,竟然傳出她和別的男人鬧緋聞,段黎川心有千萬不甘,是不是顧夏把他給她的寬容當縱容,認為理所應當,時間一長,就恃寵而驕了?
他踱著步子,不安地坐在軟塌舒服的大床,酒店的套房是他訂的,而顧夏是作為酒店大堂經理的身份來這裏,從她上班工作開始,一直到現在,段黎川把一般普通客人的服務升級到為上帝服務最後演變成吹毛求疵。
無論怎樣,他就是要顧夏時時刻刻出現在眼前才安心。
早餐是他要求買的,也是他要求顧夏必須把他那“多買”的一份吃掉的,桂花糕,糯米團,海鮮湯,紫菜飯團,因為酒店的餐他覺得不地道,特意出去親自買的。
見顧夏沒有吃的意思,他迫不及待地提醒,“那早餐你吃了吧,留著也浪費,不吃的話我就扔了。”
“別扔,太浪費了,我吃。”顧夏說。
段黎川就知道顧夏是這種性格,就算她真的有什麼不高興這個人也不懂得主動的強烈要求拒絕,隻會一聲不吭地咽下心中的不滿與失落。
段黎川看到顧夏,小心翼翼地揭開包著糯米團的報紙,從裏麵撿出兩個熱騰騰的糯米團,用牙齒輕輕一咬,就歡快地冒出五仁湯汁來。
似乎太燙了,顧夏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快速拿杯子灌了一口水,說,“吃完這個,我該走了,陸厲承給淩菲打電話到處找我,應該有急事。”
又是陸勵承?!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你跟陸勵承什麼關係?”段黎川的口氣明顯的不悅了。
“沒什麼關係,普通朋友。”顧夏隨口而出。
“那他為什麼到處找你?”
“我也不知道,都說了有急事。”顧夏這種無所謂的態度,點燃了段黎川心中壓製已久的怒意,他的眉頭皺攏著,眼睛裏冷得像冰,說話的口氣跟著刻薄起來,“你對陸勵承一點也不了解,他有過多少女人你知道嗎?他那種人分分鍾玩死你,你都不知道。”
“我不許你這麼說他,陸勵承我是沒有你了解得多,但,他至少沒有你說得這麼不堪,而且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你這麼說,感覺我就像三歲的小孩子,什麼事還要你操心。”
顧夏被激怒了,從凳子上站起來,沒緣由的火氣,段黎川也被感染了,兩個人的強烈的氣場帶起來,氣氛一下劍拔弩張了,段黎川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生氣的是,顧夏居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對他發火。
“你是我……”
“我是你什麼?”顧夏挑著眉問。
段黎川驚覺失語,把後麵的“女友”兩個字吞咽了下去,他從床上“霍”地站起來,指著門口沒好氣,”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