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的四天,度日如年,每一秒都是一種淒淒慘慘的快樂。
她想親口問他,星期六你會帶我去哪?
可等來是他淩晨的短信,短短三個字,她卻讀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分手吧。”
她發了瘋般衝出去,找孫靜怡,竟然忘記了穿鞋,“他怎麼會發現的?”
“你跟我跟的那麼頻繁又衝我使眼色,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還有你去吃飯的時候,他翻開了你的聊天記錄……”
怪不得,他說小公主我在未來娶你,而不是小蘑菇。
“我最恨別人騙我,你去死吧,我寧願喜歡一條賤狗,也不會再喜歡你。”
看到他的最後一條消息,她心碎了。
田甜跑在大雪天,凍了一晚上,她不是喝醉了倒在路邊,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凍死。
半年後,田甜的媽媽死了,失去了最至親的人,她好難過,好想他說一句話,哪怕是罵她的也好。
可是所有的聯係方式他統統刪除,空間進不去,電話拉黑,用別人的小號加他,他不回,用朋友的手機發短信給他,他也不回。
他像在她的世界裏真空般的抽離了。
田甜想見他,可惜沒有錢。
沒等到一起考上同一所學校,她就輟學打工,去飯店刷完,促銷,甚至收廢品。
隻為了一張火車票,見他一麵,親口說一句,對不起。
她真想賣了初夜,換錢去見他,她被折磨的瘋魔,可想到他的勸解,他的臉,她最終推開陌生男人從酒店衝了出來。
田甜最終攢下了一張火車票錢,心情複雜地去他的城市。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一個小姑娘,到達他的城市已經是淩晨了,心驚害怕地苦等了一夜,早上醒來卻被告知,陸沐搬家了。
管家說少爺出了車禍,頭被撞了失去了記憶。
田甜如遭雷劈,她最怕的就是他忘記她,哪怕恨,也恨她,但別忘記。
“因為我愛上了他我的夢遊症,就會減輕嗎?”
自從失去他,田甜就患上了夢遊症。
“是的。”巫師說。
想到陸沐,田甜突然又不想被治愈,她最終決定把陸沐叫出來坦白一切。
又是“清斯格”。
小城有種攝人心魄的美,他穿著米白色的毛衣,笑起來像有電吹風吹在心裏,“你還做夢嗎?”田甜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我最近都沒怎麼闖禍。”
“是啊,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我強迫不睡。”
她一臉擔心地看著他熬黑的眼眶,白色皮膚下有種愴然的淒美,“你這怎麼可以,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
“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了,頭越來越疼我要住院了,最終可能壓迫視網膜。”
“那會怎麼樣?”
他輕描淡寫地說,“失明。”
“你覺得‘清斯格’的風景怎麼樣?”
“不錯,總覺得我好像來過這裏。”
“有你喜歡的人嗎?”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