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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的屏幕的小光亮,盈盈地亮著,映照著屏幕後麵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臉。
“顧夏,你真的確定要砸這個論壇裏寫的嗎?”
“是啊,我覺得田甜的事情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顧夏抬起頭一臉認真的跟陸沐說,她看到陸沐的表情猶豫一下,“可是這個論壇一直是我們曾經十五中學的心結,這個論壇相當於被封存了,你寫的話,容易引發一些網站的不必要的糾紛——畢竟這裏曾經因為一個小小的論壇死了人了。”
“我知道你為難,”顧夏從座位上站起來,溫柔地解釋,“可最好的彌補田甜的方式,就是讓這個論壇,這個部落格真正的活起來,也讓更多的有故事的人,需要愛的需要傾訴的人,到我們的情思格裏,不是很好嗎?”
陸沐聽了顧夏的話,沒有直接的發表言論,他從來不抽煙的就在旁邊的座位上,拿起煙一下一下將煙尾巴擰下去,直至熄滅,他抬起頭無謂地說,“那你想寫就寫吧。”
然後在座位上換了一個姿勢,找來了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慢慢的聊。
“那你準備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陸沐問。
“我能說一下,我真是的感受嗎?我在論壇裏寫東西的初衷。”
“好啊,你說。”陸沐說,端起了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就比如,在春季裏的這樣的時刻,我會有一種時間位移的錯亂,當我就站在一片喧囂的,頹敗的馬路中間,春風黏膩得吹起我的發,淩亂的,我看見一個個靈魂被車輪胎碾過,幼時的,中學的,大學的,一本正經的,賣弄風騷的,千奇百怪的。有時候覺得什麼都是,有時候也覺得什麼都不是。然後聞到的有關於卡塔天的一點點記憶。”
顧夏繼續說著,“看著它們被車輛行駛的陰影揉碎,這世界一些人來了又走,匆匆的,一點痕跡也沒有。有時候,我把自己弄得非常壞,打開舞美,燈光,音響,那是另外一個我。
有時候,我就像現在這樣像一個精神病。我知道,論壇上的可能發表的文字他們是流水賬,不值得閱讀,沒有營養,等等貼上各種各種的標簽,但她是我的,是我,想說出來的話,其實,我也很迷茫,非常迷茫,覺得活著就像一場沒有盡頭虛無的戰爭。”
“想不到你對感覺這種東西這麼在乎。”陸沐說。
“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新鮮感,無法保證還會有誰像我的血肉之親一樣別無所求的愛我。隻有記錄下來這些文字,也許會有人理解我的歇斯底裏,理解我陽光表麵下的陰暗麵,適當了解就足夠。”
“也對吧,看不見臉的人,最真實。每個人都是,如果熟悉了不希望被了解,不會讓別人了解真實。如果太了解一個人,那這個人又不會讓別人認識他,見過他。”陸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