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全搖頭,“人不是奴才殺的,但是奴才有罪,是奴才教管不嚴,才造成思穎的性子惡劣,招弟太寵著她了,鑄成今日大錯。”可他管不了思穎,也沒身份管著她。
“人是誰殺的誰負責。”郭玉琪也不廢話,“通知官府倆抓人,找到可兒的屍體,厚葬,再給她的家人送去一些銀子。”
雖說官府不管死契奴才的死活,但是她送去的,官府肯定拿正常的殺人命案對待,讓那個大小姐去牢裏反省吧,讓你濫殺無辜!
單全也知道無力回天,王妃說的話他不敢不從,苦著一張臉看著侍衛把思穎押走。
“奴才跟著一起去領罪,王妃你看招弟……”單全相求郭玉琪放了朱嬤嬤,可實在張不開那個口。
郭玉琪也明白單全的心思,“誰的罪誰認,你去吧,朱嬤嬤恐怕已經癱瘓了,人不是她殺的,幫凶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讓她在莊子上養著吧,等官府最後定奪。”
看著朱嬤嬤是蕭耀天奶娘的份上,還是在莊子上養老送終吧,單全感激涕零一番,隨著侍衛走了。
碧兒作為證人也是要跟著去的,“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再走。”郭玉琪道,又轉頭看著眾人,“這種欺主犯上的事以後一經發現,決不輕饒!都散了吧。”
眾人都慌張的互相看看,然後悄沒聲的退下,郭玉琪讓琳兒去取了藥箱來,碧兒說什麼也不用郭玉琪處理傷口。
就是卑賤之軀不敢讓王妃觸碰之類的話,郭玉琪無奈,奴性根深蒂固,“過來。”聲音不容拒絕。
“傷的那麼重,第一次肯定得把傷口處理好了,下次才好換藥上藥。”郭玉琪聽著碧兒剛才說的身上都沒好地方了。
這思穎得下了多重的手?胳膊腿都青一塊腫一塊,前胸後背都爛了,還得用香粉來遮掩,那不化膿感染了嗎?
這丫鬟的身體還真是堅強,碧兒看著王妃黑著臉等著給她上藥,也不敢在拒絕。
碧兒忐忑的解開衣襟,露出斑駁惡傷痕,胸口和背後果然潰爛了,離得近也能聞到一股腐肉味。
郭玉琪往前,碧兒就往後躲,“別動。”郭玉琪看著碧兒不好意思拿著裏衣遮著這塊,卻露著那塊。
碧兒咬著牙,剔除腐肉和處理傷口時,愣是一聲也不吭,直到郭玉琪給她包紮完。
抬頭問她,“你不疼?”雖然打了麻藥,但是肯定還是會疼的,這丫鬟嘴唇都咬破,也不喊疼。
碧兒點頭,“疼,可平時思穎紮打我時比這疼的多,她不讓我出聲,我……習慣了。”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想著以後再也不用受那種罪,現在疼點算什麼?碧兒覺得這回疼的值!
郭玉琪歎氣,“你就在這等著官府傳喚吧,來人問話,你照實答就成,案件了了你打算回家嗎?你要是想走,我就讓人放你回家。”
這年代,為了活命什麼都得忍,碧兒隻是千萬人中的一人,傷口爛的那麼深,整天還在伺候那個自稱小姐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