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楚銘看了封沉一眼，皺了皺眉，“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對這個王麗特別關注？”
“你多慮了。”封沉低頭，捏了捏眉心。
楚銘也不傻，這人分明就是關注王麗，不過看樣子不便多說？
罷了，封沉要是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那自然有不想說的理由。
楚銘這個人，不喜歡強人所難。
***
途銳在溫家老宅的銅雕大門前停下，門口的保安亭裏，保安不知所蹤。
“這是看溫家落魄了，連一個看門的人都跑了？”楚銘看向封沉，後者麵無表情，他挑眉，“我跟你進去？”
“不用。”封沉說完便開門下車。
車門關上，楚銘看著封沉走到銅雕大門，輕輕的推了下，大門沒關，被他推開後，也沒有人迎上來。
昔日的溫家老宅已經清冷。
封沉踏出老宅大院，深眸掃視著大院裏的一切，滿地的枯葉無人打理。
男人蹙了眉，溫翔被抓不過半個多月，老宅就已經落得如此地步，可見那些人從未真心把溫耀當成主人。
封沉進屋後，一樓客廳一片冷清，空蕩蕩的老宅裏，回蕩著他的腳步聲。
他在客廳停下，晚上抹了把茶幾上的灰塵……
“大少爺？”
樓梯那邊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封沉轉身望去，溫耀的貼身老仆周叔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滿臉的驚訝。
封沉不意外，周叔從年少時就跟著溫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棄溫耀而去，周叔也不會。
“溫耀呢？”
“老先生在臥室，大少爺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請您上來看看老先生嗎？老先生的狀況很不好……”周叔小心翼翼的看著封沉。
今時不同往日，周叔也知道了封沉如今的身份，隻是溫家現在這副樣子，周叔作為溫家唯一忠心的仆人，自然希望封沉能念在溫家的養育之恩，給溫家搭把手。
封沉淡淡的點了下頭，邁步上樓。
周叔領著封沉來到溫耀的臥室門口，“大少爺，老爺現在精神狀態並不好，一整天都是昏昏欲睡的，之前請了醫生來看過，說是，時日不多了……”
封沉臉上沒什麼表情，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病臥在床的溫耀，他終究是老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張牙舞爪的，隔著這麼點的距離，能聽見他喘息聲很是沉重。
“他是什麼病？”封沉沒有進去，從前對溫耀就沒什麼感情，如今看到他這般要說心疼那真是虛偽，但心情複雜是真的。
大抵人對嬰兒和年歲將近的老人都有一種出於本能的同情心吧？
周叔說：“胃癌，年初檢查出來的，當時情況還不算太糟糕，但是後麵溫翔少爺對公司進行的改革，讓老先生大受打擊，老先生心情低落，每天都酗酒，我勸也沒用……”
封沉擰了眉，“溫翔被捕，林氏呢？”
“林夫人？”周叔頓了下，隨即語氣染了幾分嘲諷，“早就不知所蹤了，溫翔給她鋪好了後路，肯定給了她不少錢足夠她在國外安度餘生，想想真的是心寒，老先生最寵林夫人的，可到頭來，林夫人愛的不過是老先生的錢。現在老先生不行了，她連回來看一眼都不回來……”
“其他人呢？溫耀這麼多年在外頭沒少給那些母女好處，不至於一個真心愛戴他的子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