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離那些目光的，當她俯身在洗手台邊上，用冷水拍打著臉頰那一刻。她就發現自己輸了。
曾發誓要讓墨城愛上她，她……沒能做到。
十年。她已經不年輕了。
“我早說過，墨太太的位置是我的。今晚就是最好的證明。”
剛才跟墨城*的女人出現在身後，眼裏閃動著得意的光芒，她看著鏡子裏的陳卿。張開了手指：“看見了嗎？這是他送我的戒指，他說。你們的婚姻隻剩下最後半年了，到時候。會讓你徹底從墨家滾出來。”
陳卿沒有說話，眼睛被那顆*的鑽石刺得生疼。
女人似乎很享受勝利的快感，忍不住又說了幾句：“你何必呢？他根本不愛你。還不如痛快拿了錢離婚，被人踐踏的滋味不好過吧？”
陳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連日來所有事情的刺激在今晚達到鼎盛，她覺得繼續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一定會爆發，到時候姿態難看的人還是自己。
她想狼狽逃離。卻撞上了一個溫熱懷抱。
“不好意思。”
陳卿急於道歉，看也不看那人匆匆逃走。卻被他抓住手腕，扯了回來。
她險些怒罵。抬頭卻迎上了熟悉陌生的臉龐。
“小卿，這麼急著去哪裏？”
陳卿掙紮著：“你先鬆開好嗎？”
雲馳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你臉色不好，是不舒服嗎？”
“不用你管。”陳卿甩開她，聲音裏透出慌亂。
雲馳又上前按住她肩膀，陳卿站立不穩，往後栽倒在他懷中，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墨城看個正著。
隻聽見一聲嗤笑，陳卿順著聲音看過去，連掙紮都忘記了。
她此刻跟雲馳的姿勢，維持在一個相對*的角度，而墨城，懷裏摟著剛才朝自己耀武揚威的女人，眼神陰鷙，嘲諷與厭惡並存。
陳卿來不及做出反應，墨城已經摟著女人轉身走了。
雲馳看著墨城消失的方向，重新打量陳卿：“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沒長進，認輸了嗎？”
“放手。”
陳卿冷喝一聲，推開雲馳，眼神死死瞪著他。
雲馳嗤笑，雙手插入兜裏，望著陳卿，眼裏神色難辨，過了片刻，他才說：“不到黃河心不死，陳卿，你當初說要跟他結婚，還發誓讓他愛上你，現在兩年過去，我回來了，要收回當初的話嗎？”
陳卿以為兩年的婚姻足以改變一切，卻沒想到墨城的心是捂不熱的石頭。
她用了足足五年去追隨他，從最初的置之不理到冷漠以對，情況唯有更糟糕，始終沒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結婚到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從來都不屑碰她一下。
今天是墨家最重要的日子，他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辱她，明天傳出來的話，也不知道有多難聽。
“哢噠！”
漆黑的客廳傳來動靜，陳卿看過去，大燈突然被打開，明亮的光線讓她不自覺眯起眼。
墨城醉醺醺的，扶著牆一步步走過來，眼神裏是漫不經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