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醫生到醫院了,安悅溪剛疲憊的走出寧小柔的病房,就被主治醫生通知了這個好消息。
“您好,喬治醫生,我想主治醫生已經跟你溝通過我爸媽的情況了吧?”
喬治點點頭,狹長的鳳眼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摸出兜裏的手機,發了條微信。
“我剛剛看過你父母的情況了,”他翻開病曆本,坐了下來,“你父母的情況很糟糕。”
“很糟糕?”安悅溪失魂落魄的扶住桌子,“糟糕到什麼程度?”
“除非奇跡,你父母是不可能再醒過來的。”喬治合上病曆本,“主治醫生提的建議沒錯,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的父母,拔掉氧氣管都是唯一的出路。”
安悅溪拚命搖頭,“不可能,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要他們活著!”
“可是,以你現在的能力,你連一天的醫藥費都付不起。”喬治冷酷的說出事實,“我知道中國人都講人倫,但……”
“沒有但……”安悅溪瞪大眼,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他們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喬治看著她的背影,不解的搖了搖頭,然後給某人打了個電話。
回到病房,顫抖著手撫摸父母的臉龐,她死死咬牙,將哭聲吞咽,身子一顫一顫的。
靳傾墨站在病房門口,隔著玻璃看著她。
認識安悅溪這麼多年,他沒看到過她哭。
可這段時間,他看的太多了。
那淚水,讓他不自覺的對她越來越關注。
“你那前妻不願放棄,我也沒用辦法。”喬治一看到靳傾墨,就兩手一攤,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叫你來,不是讓你重複主治醫生的話給她聽的。”靳傾墨沒好氣的坐在他對麵,看他臉上痞痞的笑,很不爽。
“可是,這的確是事實,身為醫生,不應該對病人家屬說謊。”喬治認真的打量他,“如果我沒記錯,你最討厭的女人就是她。現在,你又在做什麼?明知道我在做一個重要研究,還發瘋一般把我叫回來。”
“我也不知道。”靳傾墨垂下眼簾,清冷的眼茫然,“以前她唧唧喳喳的纏我,如果不是爺爺的吩咐,我恨不得忘了有個家。可現在,她走了,我回到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靳,你生病了。”喬治說的一本正經,“貪心不足的病。”
見靳傾墨皺眉,要走,他喊得很大聲,“有病救治,早些治好,對你們三人都好。”
靳傾墨身子頓了頓,看向走廊上透過來的視線,清冷的眼威脅的看過去,“喬治,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別忘了,昨天伯母還給我打過電話。”
“小人!”喬治嘟囔了一句,“就知道拿我媽來威脅我,偏偏我就吃這一套。”
這次靳傾墨喊他回來,他也是順水推舟,就為了逃避媽媽的逼婚。
狡黠的轉了轉眼珠,他來到了寧小柔的病房。
他倒要看看,靳傾墨嘴裏的寧小柔又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啪”的一聲,然後就是一個女人的驚呼。
喬治想要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開門,屋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悅溪看著被打翻的雞湯,紅腫的手臂,見怪不怪的走進廁所衝了一會冷水,再出來就看到寧小柔瑟瑟發抖的躺在床上,被子上全是雞湯,還散發著熱氣。
而床前是剛剛見過麵的喬治醫生。
他的眉頭皺得死緊,見她看過來,眼神很不悅。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她是個剛剛失去孩子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