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很久,不是回半山別墅的路。
黃燦看著路兩旁那些低矮的房子,知道這是到漁村了。
有時候黃燦也很想不明白,藍誌成現在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錢就更不用說了,蔣先生現在等同於就把黑龍堂送他了。
可就算這樣,藍家一家人依然住在漁村,爸爸,姐夫依然辛苦出海,好像藍誌成混的再好,跟這一家人的平淡生活都沒有關係。
去年過年的時候,黃燦陪著藍誌成來過一趟,但是當時因為年底了太忙,兩個人卸下一車年貨,屋都沒進就走了。
這次大晚上的回來,也不知道藍誌成是為了什麼。
很快的,車停在了一幢石頭蓋的小二樓外麵。
招呼了黃燦下車,藍誌成就推開了老舊的木柵欄做成的門。
“媽,我回來了。”
一邊說,藍誌成一邊往屋裏走,黃燦跟在後麵,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說不出來的激動。
可一進去,就聽見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黃燦眼看著藍誌成的臉色變暗,擔心的問道:“成哥,誰哭呢?”
“嗬……”
長長的歎了口氣,藍誌成解開西服外套,放在小客廳裏的一把椅子上,然後又解了兩顆領子下麵的紐扣,兩隻袖子也往上卷了卷。
“跟我來吧。”
做好了這一切,藍誌成才帶著黃燦走進了左邊的一扇小門。
穿過了收拾的很幹淨的廚房,哭泣的聲音聽的更清楚了。
等站在一扇門外麵時,藍誌成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才把門推開了。
“媽。”
“嗯?阿成?”
房間裏的燈光有些暗,可黃燦還是看的清清楚楚,在一張木床上麵,藍媽媽正抱著一個穿著精神病人才會穿的束縛衣的女人。
那女人很消瘦,臉色特別的蒼白,嘴裏塞著一團紗布,深陷進眼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某一個地方,可身體還在不斷的扭曲著。
“媽,這阿燦你見過的,去給我倆煮碗麵,這邊我看著。”
藍誌成說著就走到了床邊,從藍母手裏,抱住了正在發病的姐姐。
“啊,好。”藍母抹了抹眼淚就下了床,她看著跟兒子一起來的長的白白淨淨很好看的朋友,就是滿臉羞愧。
“見笑了啊,你們等會兒,麵馬上就煮好。”說完,藍母又對黃燦點了一下頭,就想出去。
黃燦立刻挪了兩步,“阿姨,要不要我去幫你。”
“不用不用,你,你就在這吧。”
不管是留在這個屋子裏,還是去外麵幫著做飯,都讓藍母覺得很羞愧,但是她還是選擇讓這個叫阿燦留在這。
雖然不知道阿成為什麼會帶一個陌生人回來,可兒子做事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沒再多說別的,藍母就出去了。
黃燦站在原地有些尷尬,這應該藍誌成身上最最隱私的事情了吧。
誰能想到,在外麵呼風喚雨的成哥,有個神誌不正常的姐姐。
“想什麼呢?過來幫忙。”
“啊?”黃燦趕緊轉身。
就看藍誌成用目光指了指姐姐還在來回亂踹的腳,黃燦立刻會意的也坐在了床上,然後按住了姐姐皮包骨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