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了這話,也覺得兒子說的在理。
嵐兒是個孩子,總不能委屈她。
可是眼下,皇家和寧家的婚事,又怎麼可能說解除就解除的!
他們母子在說話的時候,景和帝就站在門外。
當皇後回宮,元佑也回宮時,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宮中今日搭了戲台,太後在聽著戲,他也來了坤寧宮。
到了內殿後,看到冬雪出來,他便知道皇後和太子在內殿說話。
冬雪看到他,正想通傳,景和帝做了個手勢讓冬雪禁聲。
他退了左右,就站在殿外聽他們母子倆說話。
等佑兒說到自己不能人道時,景和帝隻覺得肝膽俱裂,然後推門而入。
元佑剛說話,聽到聲響一轉頭,便看到父皇站在門口。
他心中一慌,他原先所想,便是先勸服了母後,讓母後支持他解除跟嵐兒的婚事。
他卻沒有想到,父皇竟在門外。
“父……父皇。”
景和帝臉色深沉:“冬雪,你進來。”
外頭的冬雪心一驚,主子說話她做奴才的從來站的遠遠的,就是真的在一旁,也當雙耳皆聾,什麼都聽不見!
但是皇上叫她進去,她自然從命,她跟著皇上進去,然後關上門。
“父皇,兒臣有罪。”元佑忙道。
“……”景和帝坐到皇後身旁,他去握皇後的手,發現皇後手心亦是冰冷。
佑兒當真有罪嗎?
他讓佑兒送親,無非是想,他初當太子,往年行事輕率,在朝中少有威望,所以總要讓他多立立功。
又想他性子散漫,隻怕還不知太子之責有多重。讓他去北境曆練,他也知道江山得之不易,身上能多幾分責任擔當。
可他沒有料到,佑兒到底年輕,初立太子,成為眾矢之的,自然易被人算計。
“那個異族女子現在如何?”
“已經死了。”元佑道。
“那就好,佑兒你記住,身為太安太子,來日將為天子,絕不可碰異族女子。”如今景和帝深深認為,異族女子皆是禍水。
“兒子,隻怕也沒機會了。”元佑苦笑。
“身為大安的太子,怎麼受不得打擊!”景和帝低斥道。
“冬雪,朕問你,太子不能人道一事,可有治愈的法子?”景和帝。
太子不能人道?
冬雪頗為意外,太子自從不再失禁後,生理上是絕無問題了,何時不能人道了?
她心緒起伏,看了眼太子。
太子一雙眼眸十分清明,他麵色羞紅:“父皇,此事……”
“此事關係重大,沒什麼不可說的。冬雪,你從實道來。”景和帝道。
冬雪是何等聰明,她知道定是太子跟皇後說的,可是太子為何要跟皇後說自己不能人道?
一個男子說自己不能人道,一般人都不會如此做啊,更何況是太子!
“奴婢正在想法子為太子醫治,興……興許以後能治好。”冬雪模模糊糊的說。
聽得這話,皇後幾欲落淚。
景和帝握緊皇後的手,他又問:“太子的腿呢?”
“奴婢翻看過醫術,古時也有病者雙腿不能行走,通過調理醫治又能行走的。奴婢想,太子想站起來,亦有機會。”冬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