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駱洪蒼提起房鬼子,我沒有應聲,他在房鬼子那邊做了那麼久的內鬼,跟房鬼子產生一些感情,倒也無可厚非,但是從我這裏而言,房鬼子除了林璿父親的身份,更多的還是我們的仇人,當初在礦區把房鬼子放走的事情,直到現在,都讓我還感覺內疚,不過按照房鬼子那張病曆上的時間來看,估計到了現在,他應該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我覺得這些事情,東哥肯定會知道一些消息,可是我也沒辦法問他,我更不知道房鬼子如果真的離開了人世,那麼遠在異國他鄉,身邊無依無靠的林璿,該怎麼去承受這份痛苦,我坐在車裏的副駕駛上,越想就越感覺壓抑和鬱悶。
‘鈴鈴鈴!’
與此同時,駱洪蒼的手機鈴聲急促響起,嚇了我一跳,駱洪蒼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喂,希佑……什麼?你能確定嗎……人還有氣嗎……好,我現在給你發個地址,你馬上趕過來找我……路上小心點,別被人盯上……嗯,那就先這樣……好!”
話音落,駱洪蒼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還不等我們開口,就轉頭看向了我:“剛剛希佑他們在收拾現場的時候,聽見隔壁的一個巷子裏麵有響動,就走過去看了看,結果發現了一個因為受傷,而暈倒在巷子裏的對夥。”
聽見這話,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人是哪邊的?”
“騎摩托車那一夥的,希佑發現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暈倒了,頭盔還在腦袋上戴著。”駱洪蒼單手開車,在說話的同時也在編輯著短信:“我已經讓希佑他們帶著人往老馬診所這邊趕了。”
“好!你告訴希佑,路上一定要小心,別被人把那個頭盔男搶了回去。”聽完駱洪蒼的話,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陣憧憬,因為今天那些帶著頭盔和麵具的人,目標明顯不是艾河,而是奔著我來的,而且今天偷襲我的這些人,跟上次騙我進巷子打算除掉我的人,手法都極其相似,他們雖然是奔著除掉我來的,可是一旦發現事情不對頭,就絕對不會戀戰,撒腿就跑,好像生怕會被我們抓隻一樣,而現在對夥的人落在我們手裏,讓我感到很驚喜,隻要我能撬開他的嘴,那麼就很有可能通過他提供的線索,從而找到冷磊的消息。
大約二十分鍾之後,我們這台車最先趕到了老馬的診所,隨後早已經接到電話的老馬,帶著診所裏的護士,還有臨時雇來賺外快的醫生,就開始帶著我們進到處置室處理傷口,之前在街口被偷襲的時候,我身上已經布滿傷痕,按照我的意思,一些小的傷口都沒有縫針,但是背上那處傷口實在太過嚴重,還是不得已縫針了,隨後我的左臂也被確診為脫臼,聽說自己的胳膊沒斷,我也就放心了。
一個半小時後,等我這邊縫完針,走出處置室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處理完傷痕,聚集在了外麵,看見希佑和大龍他們都回來了,扭頭看著駱洪蒼:“那個對夥的人,怎麼樣了?”
駱洪蒼搖了搖頭:“情況不太樂觀,剛剛那個人被抬進屋裏的時候,我們才看清他的創口,他的小腹和後腰都被人捅了一刀,老馬說他的脾髒破裂,而且腹腔有大量積血,情況很危急,現在已經被送去急救了,但是能不能救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媽的!”聽說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絲線索出現紕漏,我頓時煩躁的罵了一聲,因為他如果現在醒著,那麼我在他嘴裏問出消息之後,就能夠突襲冷磊,可是現在他已經重傷了,即使過幾天真的能醒過來,那麼憑冷磊的謹慎,發現自己派來的人少了一個,肯定也會立馬挪窩,並且消除自己的一切痕跡,到時候我得到的消息,肯定會大打折扣。
“那個頭盔男子,應該是重傷之後,誤打誤撞跑到那個巷子裏,然後被希佑他們發現的,否則他如果沒受傷的話,那麼他的同伴是不會拋棄他的。”駱洪蒼先是安慰了我一句,隨後繼續道:“我本來還想著,等這個戴頭盔的男子醒了,跟你一起審審他,但是現在看來,肯定是沒戲了,剛才我已經跟楚東通過電話了,他想見一見艾河這個人,現在冷磊也到處偷襲你,你留在市區也不安全,跟我一起回礦區吧,我打算趁著艾河現在腦子發空,先在車上給他來一個突審,否則等他冷靜下來,搞不好就會跟咱們撒謊,至於頭盔男這邊,我讓大.麻雀、小番和希佑留下,隻要他度過危險期,就把人帶回去。”
“行,走吧!”聽完駱洪蒼的話,我也沒有異議,現在頭盔男陷入昏迷,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作用,如果把時間拖久了,讓艾河這邊再發生變故,真的就得不償失了。
“小胖,大龍,你們帶著其餘人開一台車,小飛、小濤、小剛咱們四個,帶著艾河坐另外一台。”駱洪蒼看了看身上沒傷的楊濤,把車鑰匙扔給了他:“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