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相見千山傾心(1 / 2)

慧色看袁千裳和慧行,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便也從座位上站起,走過去扶袁千裳,說道:“袁姐姐起來說吧,咱們之間,何必如此。”慧行也點頭道:“正是。”,袁千裳便起來重新在主位上坐下,慧行和慧色也各自歸了座。袁千裳深吸口氣,望著慧行開口說道:“我找人打聽了沈家公子的事,說是他知道你出家修行,在家裏醉酒鬧了一大場。沈家老爺和夫人拗不過他,這幾年多次托人去溫家打聽你的事,還曾帶著沈公子親自去溫家拜訪,年後他許是親眼看見你剃度,死了心,這才由父母做主,來袁家提親。故我想此局隻有你能解。”慧行聽了正自思量。慧色說道:“如此說來這個沈公子倒是深陷癡念,需要度化。”慧行便說道:“那我們就去見他一見,看能否度化。”慧色看向袁千裳問道:“隻是袁姐姐是不是不太方便見他?”袁千裳想了想說:“我可托弟弟帶你們去見他。”慧行點點頭,慧色也道:“好。”袁千裳便出來吩咐丫鬟去請弟弟袁千山來。

不多時,一個身穿暗紅錦紋長袍,頭戴紫金瑪瑙冠的少年走了進來,劍眉星目,身姿挺拔,顯得貴氣逼人。他最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末席的慧色。隻見這個尚未剃度的小尼姑一身僧侶裝扮,卻眉似墨畫,目似點漆,瓊鼻櫻口,似是粉雕玉琢。待到她偏過頭看向自己,眼角眉梢嘴角,笑意一閃即逝,便似美玉生暈,完美無瑕,他便不由沉迷其中。很多年後,他也不免想起這一刻,才知道那時自己便丟了心魂。待回過神來,就聽姐姐叫他:“弟弟,弟弟!”他連忙看向袁千裳應道:“姐姐。”袁千裳略帶不悅的說道:“這麼沒有規矩,這兩位是長青寺修行的慧行和慧色師傅。”袁千山向慧行和慧色行了佛禮。袁千裳道:“這是胞弟千山。”慧行和慧色也躬身回禮。袁千山便說道:“今日得見兩位師傅,十分榮幸;姐姐許是大事將近,不思飲食,能得兩位師傅陪伴,或可稍安。”袁千裳說道:“叫你來是有事相托,兩位師傅與我一向要好,願意見見沈家公子,你可能安排?”袁千山道:“我打發人去約他午後醉月樓一見就是,不知兩位師傅是否方便?”慧行道:“方便,勞煩施主。”袁千山道:“不敢,我這就去辦,午後再來接兩位師傅吧。”袁千裳便說:“去吧。”袁千山又抬眼看了看慧色,方才出門去了。

袁千裳略一皺眉。慧行笑道:“總聽你說有個的弟弟,和你十分相似,今日才見了。”袁千裳便問到:“你們覺得他如何?”慧行道:“倒是十分精神。”慧色道:“就是不似袁姐姐這般和善。”袁千裳說:“他終究是男子,自然與我不同。”

稍後,有丫頭來問在哪裏用午膳。袁千裳便說:“讓小廚房做些素齋來,跟母親說,我就在自己院子裏招待兩位師傅了。”丫頭應了一聲去了。三人又坐了一會兒,便移步去飯廳用午膳。三人都默默念誦,而後默默的進食。待用完午飯,袁千裳讓兩人隨她去閨房歇息,慧行說想去佛堂禪坐歇息,袁千裳當然應允,便隻帶著慧色回到房間。慧色來到袁千裳的閨房,見除了臨窗一個梳妝台和側對角一張繡床,高低大小的箱櫃擺了一圈。靠窗一邊還有一張躺椅,躺椅上鋪著深白淺紅荷花刺繡麵的褥子,還整齊的疊放著一個淺綠輕紗透著粉色絲綢的小毯子,看著十分精致。慧色便說:“袁姐姐這個躺椅看著十分舒適,就借給我休息片刻吧。”袁千裳看她喜歡便說:“那你就在躺椅上休息吧,我自去床上歇息了。”慧色拿起毯子,躺進躺椅裏,再把青紗紅綢毯散開蓋在身上,很快就入睡了,更是連夢都不曾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