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悄然改變2(1 / 3)

搭在葉靜雯腰間的手突然鬆開,宋立珩起身打開了台燈,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支,卻隻是夾在指間。

其實宋立珩抽煙的姿勢挺好看的,尺裸上身靠在枕頭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抖動香煙上的煙灰,側臉的線條十分柔和。

葉靜雯爬起來,就這麼愣坐在床上看著宋立珩,心裏泛起了一股酸意。

如果她不是葉靜雯,而且葉家的小姐,也許在這段婚姻中就不會處於劣勢。兩年了,她幾乎每天睜開雙眼醒來,都擔心自己心底的秘密被宋立珩知道。

對於她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之前離開。可是,最近每當想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心裏卻有一絲不舍。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葉靜雯不知道在宋立珩麵前說過多少遍,可是他的煙癮很大,有時候半夜醒來她會看到他站在陽台抽煙的背影,竟有幾分落寞。

長指夾著香煙,宋立珩淺笑,然後捏滅在煙灰缸裏,淡淡地說:“不抽了,封山育林。”

騙宋立珩說先不要孩子,隻是權宜之計。可是這句話從他的嘴裏吐出來,卻讓她感到愧疚。

這段時間拋開從前的誤會不說,宋立珩待她是挺好的。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不經意流露出的關心,是結婚兩年來,她第一次感到這段婚姻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為什麼答應與你結婚,已經不重要。人總要學著向前看,不是嗎?”宋立珩的回答很模糊,也許有些事情選擇了隱瞞,也許這番說話隻是對葉靜雯的敷衍。

可是今夜,似乎是一個適合傾訴心事、坦白心聲的日子,葉靜雯不依,纏住宋立珩的手臂,認真地問道:“立珩,你愛我嗎?”

葉靜雯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這些天她感覺自己就像坐過山車似的,已經到達了高點。她不清楚是否會墜入穀底,還是能一直這麼走下去。

她開始分不清自己的方向,之前一切的努力處於搖擺的時刻。要是宋立珩能一直這麼待她,似乎要離婚的決心也會動搖。

宋立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很淡,卻是發自內心的。他的眼眸還是那麼明亮,就像西郊的星辰,看得葉靜雯失了神。

他沒有說話,手指輕輕抵在葉靜雯的下巴上,低頭吻了過去。

愛情最痛苦的是猜心,葉靜雯永遠也無法猜透宋立珩的心思。他很快便結束了這個吻,輕拍她的臉頰輕聲哄說:“睡吧。”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葉靜雯有點失落。也許宋立珩愛的並不是她,而是這個身份。

在很久以後的將來,每當葉靜雯回想起在西郊這幾天擁有過的甜蜜回憶,她都會感慨萬分。假如宋立珩當時能給予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也許她日後便不會那般決絕。

***

第二天的行程仍然緊湊,宋立珩與葉靜雯假裝度蜜月的夫妻,在附近閑逛起來。他們與不少村民閑聊套話,一整天下來也收獲不少關於這次征地收購的內部消息。

臨近黃昏,葉靜雯在路過風景區的時候,發現景色極美。她回頭對宋立珩提議說:“我們去那邊看看好嗎?”

“可以。”宋立珩淡淡地說。

這片樹林處於尚未開發的區域內,不過宋立珩觀察過附近的環境,隻要不往深處走,應該沒什麼危險。

葉靜雯很少到這種地方來,一時間有點興奮過度了,沿著小路往上跑。雖然是寒冬,可是山上偶爾會看到不知名的小花,是很淺的粉色。

“這些花很漂亮。”葉靜雯感歎說。

她探起身體把手往草叢裏伸,好不容易才夠著一朵,小心翼翼地翻出裝餅幹的塑料袋放好。,除了看書,她也很喜歡做書簽,尤其這種植物標本的書簽。

“你小心點,山路容易打滑。”宋立珩跟在身後,提醒說。

“沒事,我再摘幾朵就走了。”葉靜雯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

無奈地搖了搖頭,宋立珩看著葉靜雯臉上純粹的笑容,似乎不忍心責罵。她的愛好很特別,除了看書就是做這些無聊的玩意標本。

家裏有一間客房改建成藏書室的房間,葉靜雯幾乎把時間都花在裏麵。從前,宋立珩覺得她很無趣,整天就對著幾堵牆也不覺得厭煩。

“好了嗎?差不多該下山了。”宋立珩不耐煩地提醒說。

“好了,等我一下!”葉靜雯伸手去摘草叢最外麵的花,可是手怎麼也夠不著。她幹脆扶住樹幹踮起腳,好不容易才把手伸了過去,誰料腳下打滑,整個人往山溝裏倒。

還沒等宋立珩反應過來,葉靜雯已經消失在眼前。他焦急地往前,朝著山溝裏喊道:“你沒事吧?”

許久,下麵才傳來葉靜雯的聲音:“沒事,打了個滾而已……看起來隻有兩三米,我自己能爬上來。”

“你別亂動,我下來看看。”宋立珩隨手從矮樹上折了一段樹枝,扒開草叢準備跳下去。誰料葉靜雯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山間。

“怎麼了?”宋立珩看準位置,果斷跳了下去,發現葉靜雯正坐在泥地上,臉色泛白。

“我……”葉靜雯的身體僵硬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宋立珩,結結巴巴地說:“我好像被什麼咬了?”

宋立珩的臉色一沉,冷聲問道:“什麼地方被咬了?”

“右腿。”葉靜雯的雙手在抖,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叢裏露出一截尾巴的青蛇,臉色如紙:“是蛇……”

“可能掉下來的時候砸中蛇窩了,你真笨!”宋立珩怒罵道,隨即翻開葉靜雯的褲管,發現小腿上有兩個明顯的咬傷。“別亂動!”

葉靜雯已經嚇得雙腿發軟,她也是有常識的,身體僵硬在原地不敢亂動。

“我會不會毒發身亡而死?”葉靜雯急得淚水在眼眶裏打滾,她還年輕,不想死。

宋立珩仔細地觀察腿上的傷口,然後卸下背包開始翻東西。到這種郊區之前他做過準備,除了手電筒、瑞士軍刀還有一些應急的藥物。想了想,又把葉靜雯脖子上的絲巾扯下來。

“不清楚是不是毒蛇,不過以防萬一還是放點血比較好。”宋立珩說罷,小心地把絲巾紮在傷口上方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