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與豆豆相處久了,就連宋立珩這種一本正經的大男人都變得幼稚起來。
葉靜雯被他這麼捉弄,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好壓低聲音吼道:“宋立珩,住手!”
這麼一吼,宋立珩連忙停下手,笑眯眯地看著葉靜雯說:“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
葉靜雯怒了,從秋千上彈起來,伸手扭住宋立珩的耳朵繼續罵:“一點也不好笑,你以為我是豆豆嗎?”
“心情不好?”宋立珩也不怒,任由葉靜雯發泄。
陽光下,葉靜雯臉上的怒意逐漸散去,抿了抿嘴唇心不在焉地說:“沒有心情不好。”
“你騙不了我。”宋立珩握住她的手,倚靠在秋千上含笑問道:“心情不好別憋在心裏,說給我聽,或者可以想到解決的方法。”
輕歎了一口氣,葉靜雯最終鬆開了右手,一臉挫敗地坐在秋千上,自言自語地說:“今天我與阿傑見麵了。”
“然後呢?”宋立珩耐著性子,在她的身旁坐下來,細心問道:“問清楚了?”
“嗯,可是他否認了。”葉靜雯從餐廳回來以後,足足花了兩小時在花園裏思考這個問題。她想起了中午的時候,姚銘傑看著自己波瀾不驚的態度,反而覺得有點奇怪。
她也說不清這種感覺,隻是這次的第六感很強,覺得姚銘傑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哦。”宋立珩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追問。以他對葉靜雯的了解,如果不是對姚銘傑的說話有所懷疑,不會露出如此糾結的表情。
信任,不是一朝一夕重拾的。宋立珩下了很大的賭注,不去強迫葉靜雯,用自己的真心證明清白。
不知過了多久,葉靜雯扭過頭,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盯著宋立珩看,輕聲問道:“我覺得他對我的質問,流露出的態度過於冷靜。如果被人冤枉,不應該很生氣嗎?”
“生氣?你覺得我知道你還沒死,欺騙了我四年的時候,會不會很生氣?”宋立珩冷不防問了一句。
將心比心,葉靜雯終於開始體會到宋立珩的心情。如果一個男人不在乎自己,根本不會那麼生氣。此刻看來,之前他的暴躁和不可控製的壞脾氣,並非無法解釋。
“別想太多了,這些事情留給我處理就好。終有一天,我會把真相交給你。”宋立珩摸了摸葉靜雯的額發,表情溫柔又寵溺。
這段日子,葉靜雯態度的轉變對於宋立珩來說是好事。她這些年經曆過不少風雨,看待問題也沒從前那麼偏激和尖銳。
“我突然覺得很可怕……阿傑很可能一直瞞著我做了很多事,而我卻蒙在鼓裏。”葉靜雯垂下頭,心裏浮起了一絲苦澀。她想起中午的時候,姚銘傑突然說有急事要處理先離開,並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如果他不是有所隱瞞,為何會逃避?
“我買了芝士蛋糕,要不要試試?”宋立珩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他看得出來葉靜雯心中的天平,開始往自己的方向偏離。
無論對於她,還是他來說,都是好事。
***
將近下班的時候,姚銘傑被倪振峰叫到了辦公室。
倪振峰坐在沙發上,一手夾著雪茄一手端著酒杯,臉色陰沉。“下午剛收到消息,說宋氏已經發了公告說參與競爭海成公寓的工程。那片區域是舊城區改造,改建後將會成為海市的明星項目,相關部門十分重視。”
姚銘傑很清楚倪氏為了這個項目準備已久,可是宋氏突然一改前幾年低調的作風,表明參與項目競爭的決心,他也感到苦惱。
更何況,海成項目的負責人梁誌堅,與宋立珩是舊交。梁誌堅這個人的脾氣很古怪,也許是留學歸來的緣故,無論倪氏怎麼討好和拉關係,都無動於衷。對於私下的賄賂,更是反感。
早前已經有消息說他們準備後晚約見,說不定還能收到什麼內幕消息。
“今天葉靜雯找上我,好像開始懷疑當年的事。”姚銘傑在沙發上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接著解釋說:“至於張東強,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下落。這個人是關鍵,絕對不能讓宋立珩先找到。”
倪振峰冷哼了一聲,露出不屑的表情。“那個女人是枚定時炸彈,我真心不明白你為何還要留在身邊。她把宋立珩的孩子都生下來了,你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倪振峰不是姚銘傑,對感情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他覺得女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換掉。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倪公子你那麼瀟灑嗎?”姚銘傑冷笑,嘲弄說:“像你這麼冷血的男人,小心終有一天會被女人掐死。”
“廢話,不看我倪振峰是什麼人,怎會被女人掐死?”倪振峰冷哼道,想了想,又問:“看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在項目競投之前先把宋立珩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