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雯的後腦勺被磕得很痛,兩眼直冒淚水。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姚銘傑卻在身旁蹲了下來,用力握住了她的右手。
“這是什麼?”姚銘傑輕鬆掰開葉靜雯的掌心,露出了一把嶄新的鑰匙。
葉靜雯感到恐懼襲來,想要把鑰匙藏起來,可惜已經太遲了。
昏暗的燈光下,姚銘傑的目光淩厲,露出了陰冷的笑容。“這是後門的鑰匙嗎?我差點忘了,這間屋還有一扇門。”
“不……”葉靜雯捂住後腦,幾乎失聲叫了出來。“我半夜醒來想喝水……我……”
她開始變得語無倫次,好不容易從地板上爬起來,肩膀卻被姚銘傑摁住了。
他的聲音不再溫柔,而是含著怒意的冰冷,如同窗外蕭冷的北風。“小雯,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騙不了我。”
大手突然卡在葉靜雯的下巴上,強迫與姚銘傑對視。她的雙眼瞪得老大,男人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隻見姚銘傑血紅的雙眼含著極端的怒意,他緊咬嘴唇,就連滲出了血水也毫無感覺。葉靜雯發誓,認識他這麼久從沒看過這麼可怕的表情。
就像下一秒,他就要把她撕碎然後吞噬。
“放開我……很痛……”葉靜雯似乎聽到胳膊裏的骨頭,正“咯咯”作響。隔著厚實的衣服,她也能感受到姚銘傑掌心的熾熱。
那是一股發自內心的怒火,估計很快將會蔓延至葉靜雯的身上。
“痛?”姚銘傑嗤笑一聲,冷冷地吼道:“你說過會陪我,難道已經忘記了?還是你從一開始隻是騙我,心裏還是想著宋立珩?”
葉靜雯被這一聲吼叫嚇到了,拚命搖頭,心底泛起了恐懼。
“那個姓宋的到底有什麼好?”姚銘傑改為掐住了葉靜雯的頸脖,力度大得驚人。“你別忘了,當年你一無所有,是誰放棄了你,又是誰對你不離不棄?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執迷不悟?”
窒息的感覺讓葉靜雯變得異常難受,她的雙手扯住了姚銘傑的手背,費力想要推開。
“不……”極盡艱難,葉靜雯才吐出了這個字。可惜姚銘傑瘋了,包含怒意的雙眼幾乎能滴出血來。那是一種被背叛後的震怒,極端的震怒!
能呼入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葉靜雯的感覺自己的頸脖隨時會被捏斷。
“我改變主意了,不會放你走!我要你一生一世都陪著我,哪怕恨死我!”頸脖的力度終於減弱,新鮮的空氣再次鑽入鼻腔,葉靜雯的身體虛弱地癱瘓在地板上。
可是下一秒,姚銘傑突然性情大變,粗暴地扯住了葉靜雯的胳膊往客廳的方向走去。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
客廳裏一片漆黑,葉靜雯感覺身體被姚銘傑拖到了臥室,然後重重摔在床上。燈被打開,她絕望地盯著天花板,死亡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葉靜雯重重地咳了幾聲,掙紮著爬起來,卻發現姚銘傑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個軍綠色的袋子。
後腳重重一踢,臥室的門被甩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你覺得我還能對你幹什麼?”姚銘傑憤怒地把袋子扔在床上,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床。
麻繩……匕首……手搶……膠布……還有兩隻在燈光下泛著刺眼光芒的手銬。
手銬?怎麼會有手銬?
葉靜雯的身體一僵,很快姚銘傑的身體已經壓了過來。他輕鬆握住了她的手腕,“哢擦”的一聲,手銬已經成功把她的右手扣在床上。
這是一款複古的鐵藝雙人床,雙頭是好看的玫瑰花形狀的團。葉靜雯清晰地記得,這張床是四年前她和姚銘傑一起到家具市場選購的。
可是如今,卻成了捆綁她的工具。
“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我!”葉靜雯聲嘶力竭地吼道,可是姚銘傑卻沒有理會,隨後拿起膠布撕開了一塊,貼在她的唇上。
臥室,頓時安靜下來。
沉重的呼吸聲卻縈繞在葉靜雯的耳邊,姚銘傑的頭發已經濕透了,冷汗不斷從鬢發處湧出。
“小雯,不要逼我用這種方法讓你閉嘴。”姚銘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垂頭坐在床邊,呼吸聲卻變得越來越急促。“半個月而已,你為什麼不願意留給我?醫生說我已經熬不過今年冬天,為什麼你還要離我而去?”
葉靜雯的心一抖,身體下意識往後縮,背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她使勁搖頭,感覺姚銘傑的目光火辣辣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如同烈火在燃燒。
“別天真地認為自己能逃出這裏,隔壁那個女人去了帝都,短期內都不會回來。你也知道,這裏的房子相隔比較遠,平時不會有人過來。如果想逃跑,我還是勸你死了這條心。”姚銘傑憤恨地說,雙眼紅得就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