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謝衍不眠不休的堅持,事件終於迎來重要轉機,蘇美芳鬆口後,警方便將她老公王勝傳喚到警局接受調查。
王勝的文化程度不高,講話基本沒什麼邏輯,心理素質也很一般,在謝衍的逼問下,三言兩語就露出破綻,交代了實情。
是趙清讓他去聯絡人作偽證,就是為了聯合唐頌,誣陷瞿錚遠猥褻。
“那唐頌呢,你跟他認識嗎?”謝衍問。
事情已經敗露,王勝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一一交代了:“他就是趙清包養的小情兒而已,他身上的傷也都是趙清弄的。”
事情不光來了個驚天大逆轉,還吃到了一個娛樂圈的大瓜。
謝衍簡直目瞪口呆,不過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會隨便吃瓜,淡定地敲敲桌子:“這我們都知道,撿點有用的說,他們是什麼開始的?”
“得有一年多了吧,趙清經常讓我把唐頌接到酒店裏去。”王勝回想起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玩得挺大的,把東西塞在下邊,後來取不出來了,叫了醫生才好不容易把東西拿出來,還有一次是在節目……”
謝衍麵不改色地打斷他:“撿重點的說就行了,他們為什麼要陷害瞿錚遠?”
薑飛撇了撇嘴,心說取不出來那個才是重點啊。
王勝:“我們老板看姓瞿的不爽很久了,他害我們公司損失了不少錢。”
事情捋清楚之後,唐頌就以嫌疑人的身份重新被帶回警局。
唐頌的個子不高,隻有一米七左右,皮膚倒是很白,後腦勺紮了個小揪揪,這貨大概是TVB看多了,不管謝衍怎麼問,他死活就一句話:“在我的律師過來之前我什麼不會說的。”
謝衍都給他氣樂了,舔了舔唇縫說:“就連趙清都招了,你還保持沉默呢啊?就不怕他把罪名全都賴到你頭上?”
唐頌頓時緊張起來:“你什麼意思?”
謝衍見這招有效,擰開水杯喝了口咖啡,漫不經心道:“你身上那些傷也都是他弄的吧?”
唐頌沉默不語,細長的手指糾纏在一塊,攥緊了。
謝衍挑了挑眉梢:“你知道《刑法》中有一條叫誣告陷害罪嗎?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的一樣要被判刑。你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能帶你來我們肯定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由於是分開審訊,唐頌無法知道趙清究竟和警方交代了些什麼,徹底陷入囚徒困境,他一麵擔憂自己的未來,一麵又麵臨牢獄之災的風險,不知所措地僵持著。
謝衍也不說話,就這麼平靜地注視著他,就像是草原上的猛獸緊盯著獵物,唐頌心神不寧地低下頭,一會摳指甲,一會轉戒指,進來時抖得像踩縫紉機一樣的兩條腿此刻已經消停了。
過了一會,謝衍衝薑飛使了個眼色,薑飛心領神會地走出去,唐頌將視線投到他身上,脖子伸得老長,好像看著那個背影靈魂就能跟著飄出去似的。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關上,唐頌瞅了一眼謝衍,又立刻低下頭。
房間貼著厚厚的隔音板,靜得能聽見指針轉動的聲響。氣氛詭異而凝重。
沒過多久,薑飛一臉輕鬆地回來了,湊在謝衍耳邊竊竊私語,唐頌憂心忡忡地盯著他倆,喉結滾了滾。
其實隻是嘀嘀咕咕了些女朋友的事情,謝衍祭出奧斯卡級別的演技,聽完豁然一笑,看著唐頌說:“你不說有人替你說了。”
唐頌緊張道:“什麼?”
謝衍沒理他,抱著一堆文件和保溫杯起身:“你確定不說是吧,那就按照他們說的打報告了。”
唐頌這才哭喪著臉求饒道:“我能不能撤銷報案?”
謝衍樂了:“你受了這麼大委屈,為什麼要撤銷?”
唐頌的指腹不安地摩挲著。
謝衍見時機差不多了,重新坐下,語調也柔和了一些:“你跟瞿錚遠無冤無仇的,不至於冒這麼大風險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