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坐起身想要下床,一抬腿,左小腿骨傳來鑽心的刺痛,讓她臉色慘白的咬住了下唇,緩過這陣痛楚,她對著腿上的石膏發怵。
腿斷了?
海小閔有點心慌,好在一陣觀察,發現身體上沒有更多的傷殘,隻有額角貼著小塊紗布,傷口也已經不疼了。
她鬆了口氣,扭頭看到了床邊的拐杖。
頭一遭使用拐杖,她走起來的確吃了些,好不容易才走到窗戶邊。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麵的風景,海小閔拉開了窗簾,一瞬間,強烈的光線刺得她幾乎睜不開,她用手背擋住眼睛,過了會兒才眯著眼往外看。
窗外,是一副美麗的畫。
天藍雲白,陽光正好,遠處是一片碧綠的綿延樹海,樹海邊緣被一條清澈的小河隔斷,河的這一頭,是大片草坪,遠處有幾匹馬在吃草,近處撐了把雪白的遮陽傘,傘下坐了個金發男人,傘外有個黑發男人在打高爾夫。
“噔~”男人帥氣的揮杆,動作優雅,姿態標準。
隔著三層樓的高度與水平距離,對方的模樣,海小閔看不怎麼真切。
就在這時,金發男人似有所感的抬頭望了她一眼,然後向黑發男人說了兩句,後者揮出下一杆的動作一頓,扭頭向她看來。
海小閔覺得她要不眼花,肯定就是出現了幻覺。
十幾分鍾後,淩曜出現在了她麵前,他穿著寬鬆浴袍,邊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一麵就這麼隨意的走了進來,顯然,運動後他還抽空洗了澡。
“醒了?”褪去西裝的冷硬,男人魅力不減,那份隨和與慵懶,更令人無法挪不開視線了!
海小閔呆呆的坐那裏,一臉迷茫的看著他,想張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被車禍徹底撞壞了腦子,連一再睡過的男人都不認不出了?”淩曜信步走近,將毛巾搭在肩頭,探究的將她從頭到腳一打量,一開口盡顯毒舌本性。
海小閔無語,扯了扯嘴角:“用得著每次見麵都要把這碼事掛在嘴邊嗎?”
淩曜笑:“這不是給你加深印象麼。”
“不用,你淩曜全身上下,是有什麼地方會讓人容易忘懷的嗎?”海小閔無可奈何的回了一句,轉瞬接觸到對方眼中似笑非笑的意味,頓時羞惱了,“我是說你的身份,外貌!”
“我有說是我的身體?”男人反問的理所當然。
海小閔:“……”
不行!不能再被這個道貌岸然的老狐狸往色色的方向帶了,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問起正事:“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莊園。”
“我為什麼會在你這裏?”海小閔不解。
“過來的路上,遇見了一起車禍,我從現場撿到的你。”淩曜如實回答,轉身走了兩步,坐到了沙發上。
他沒有詳細說明,他當時在車上,與海小閔當時乘坐的車擦身而過,親眼目睹了某女彪悍的一巴掌,扇出一場連環車禍的過程。
對了,車禍!
海小閔臉色一變,急忙從座椅上站起,結果忘了腿上的石膏,噗通歪倒在地,刷的白了小臉。
淩曜忙過來將她攙扶起來,有些惱怒的冰冷道:“這條腿你還想要嗎?”